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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的聲音都漸漸遠離。
眼淚不受控制一般,簌簌地落了下來,氤氳在白色的床單上,像是開出的大朵芍藥花。她只覺得一片模糊,心裡也是亂的一塌糊塗。
胡亂穿上鞋子就急急往外衝去,隨便拉了位護士詢問了方向就直直衝了過去,彷彿只是憑著本能。
彷彿終於找到唯一的歸宿。
站在病房門口,她聽到媽媽哽咽的聲音:“小劍,謝謝你。”
而他的聲音還是像以往像平時一樣,帶著春寒料峭的冷清:“這是應該的。”
她突然就覺得雙腿有千萬斤重,再也提不起來。她絕望地陷入黑暗得時候心裡的念頭,全部都是
關於他,很久以前她放學的路上初潮忽至時的尷尬無措,他雖然皺著眉很嫌棄,還是脫下長長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就著她的步子回家,落日將他的影子拉成現狀,卻依舊是玉樹之姿;他還是會在她趕作業忘了時間的時候去教室門口喊她趕緊回家吃飯,語氣生硬眼神冷漠卻執意等到她點頭為止。
相處的時光那樣短,總是叫人一不小心就忽略了裡面的美好……
他帶她去騎馬,雖然逗她,但是不會鬆開攬在腰際的大掌;帶她去吃飯,總是點最可口最符合她口味的菜餚;會因為她的腿受傷而考慮不穿高跟鞋;會因為她被魚刺卡到急急送她去醫院;會在大火裡冒著生命危險將她救出……
人,尤其是女人,總是讓感官情緒主宰一切。輕易的就讓本能的情緒模糊了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自己的心。
她忽然覺得,耳朵邊,心裡面,此刻,像是有一朵花,在輕悄悄地開放……
砰啪地輕音,只是鋼琴鍵上最低的音符,卻春風扶柳般給人心帶來無盡漣漪。
不知道什麼時候埋下的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澆灌陽光雨露,不知道什麼時候破土而出的,只是現在,終於盛開……
醫院裡難聞的藥水味,在這一刻,化作春日裡濟濟的花香,撲鼻而來。
後面有護士急匆匆地過來指責:“讓你不要亂跑的,你現在情況還沒穩定,不能隨便亂跑的。”
柳媽媽紅著眼睛出來,激動得抱住她:“醒了?乖,聽護士的話,回病房去躺著,媽媽給你做你最愛的芙蓉蛋去。”章叔叔在身後扶著她:“花花,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只是固執地站在門口:“我想進去看看哥哥。”
章劍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
他趴在病床上,整個背部□在外,上面塗了厚厚一層噁心的黃色透明膏藥。已經看不出下面地傷口了。
她卻覺得這像是一種紋身一種圖騰,叫她終於清楚,清楚自己在命運的濃霧裡顛仆的心,讓她清楚自己嚮往的路……
她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心裡發疼,只是手足無措地站在病床旁邊哭,彷彿眼淚就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治癒他所有的傷痕疼痛。
可是適得其反,章劍很少見到她哭,更何況現在是為了自己哭,更加覺得頭疼:“傷在我身上你哭就能哭好啊?”
柳浣花一言不發,聽到他這樣毫不在乎的語氣眼淚更加洶湧,有點不哭倒長城不罷休的架勢。
章劍只有強撐著背上針扎的刺痛起身,摟著她:“好了好了,哭什麼?這不是沒事嗎?塗了藥過兩天就好了。就藥味難聞點。你呢,還難受嗎?”
她搖搖頭,聲音斷斷續續:“你還是趴著吧,我回房去了。”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恩,乖,好好檢查下,聽醫生護士的話。”
她低眉順眼地答應了,回到房間又一頭栽倒床上繼續剛才未完成地哭泣了……
後面的小護士面部抽搐了起來,心裡思索,她見過的病人真不少,沒見過這樣劫後逢生還大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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