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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走得太快,俞堯走出餐廳時氣息有些亂,他在停車位四處打量著,神色慌張而急切,就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終於他見到那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蘭博基尼,透過擋風玻璃,他看見副駕駛的位置坐著林論,一雙丹鳳眼勾勾看著李斂越,正在說著什麼,笑得很開心,俞堯覺得那樣的笑容很是刺眼,他不禁看向李斂越,這一眼更讓他心裡翻江倒海,因為李斂越也正注視著林論,甚至於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曾幾何時,這雙眼睛只看著自己,俞堯喉嚨一酸,幾乎就要衝上去,可他卻像被定在原地似的動彈不得,這時,李斂越和林論都發現他了,齊齊向他看來。
俞堯瞬間覺得無地自容,可是自尊心讓他直直的和李斂越對望,他能在李斂越的眼神裡看見探究和無奈,卻偏偏不能再察覺一絲絲以往的溫柔。
俞堯感到自己的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委屈使得他必須死死咬著牙才不至於挪開自己的眼神,他以為李斂越會和以前一樣,開啟車門強勢的要求自己和他回去,可是沒有,這不過是他的幻想,甚至於,李斂越比他更早一步收回眼神,繼而發動了車子。
滿天的委屈侵襲,俞堯下意識的邁出一步,卻見著林論挑釁的對他一笑,心口頓時被憤怒填滿,俞堯很恨的瞪著林論,林論被他這個眼神逗得笑了出來,還拿手搭在了李斂越的肩膀上,湊過去和李斂越講話。
俞堯記得很清楚,李斂越是絕不會允許其他人靠自己那麼近的,可是現在他卻清清楚楚的見到李斂越沒有拒絕林論的耳語,甚至於縱容林論搭在他的身上。
這些特權以前都是屬於俞堯的,可李斂越卻允許林論做了,俞堯氣得指尖都在發抖,他覺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人搶走了,搶他東西的還是一隻風騷的男狐狸精。
他聽見自己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的聲音,恨不得上去和林論打一架,李斂越很快發動車子,俞堯眼睜睜看著車裡離他越來越遠,委屈達到極致,大口大口的呼吸,他鼻子眼睛都是酸的,遠方的燈光刺得他要落下淚來。
許久,他哽咽的聲音散在夜色裡,&ldo;憑什麼呀,不是說喜歡我嗎,騙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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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斂越看著笑倒在副駕駛座的林論,聯想到俞堯方才要哭不哭的神情,不禁也露出一個笑來,他此時有些明白了,林論說的當局者迷是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俞堯是什麼想法,但俞堯那個眼神他在以往的歲月裡見過很多次。
最早可以追溯到小學時期他站在了被俞堯欺負的小孩那方,俞堯眼裡的不甘和氣惱雖不明顯,但李斂越還是記得很清楚。
往後,但凡李斂越忽視俞堯,俞堯都會露出那個表情,日漸相處,俞堯的表現就越發變本加厲,若不是後來兩人鬧翻,俞堯的這種行為,向來都是要被歸進獨佔欲裡頭的。
&ldo;李哥,我覺著俞堯剛才肯定是要哭了,他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麼愛哭嗎?&rdo;林論笑夠了,終於說得出完整的一句話。
他自幼被放養長大,見過太多人情世故,像俞堯這種明明白白把自己的心思寫在臉上的還是頭一回遇到,該說是被寵壞了不知道如何掩飾,還是蠢到連掩飾的想法都沒有,不管哪一種,都能讓林論體會到俞堯的天真。
也只有從小被捧大的人,才能有天真的權利。
李斂越回想,俞堯其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他在少年時期甚至幾乎沒有見過俞堯的眼淚。
俞堯發起瘋來是誰都攔不住的,單是拿啤酒瓶砸爛人家腦袋的次數加起來就有一雙手,就是這樣不愛哭的小霸王,李斂越能想起來他哭的時候,幾乎都是在和他在一起的這三年。
俞家出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