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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中午來吃飯嗎?&rdo;

白翡麗搖搖頭。

&ldo;晚上呢?回家吃飯嗎?&rdo;

白翡麗又搖頭：&ldo;元旦前可能都沒時間。&rdo;

餘飛癟癟嘴，說：&ldo;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rdo;

&ldo;嗯?&rdo;

&ldo;昨晚我做的菜，你怎麼一口都沒動?&rdo;

白翡麗低了目光，手放在方向盤上，沒說話。

餘飛說：&ldo;你是y市人，我做的菜你應該習慣吃的。你不嘗一嘗，怎麼知道好不好吃呢?&rdo;

&ldo;不是。&rdo;白翡麗忽的說。

&ldo;怎麼不是?&rdo;餘飛的語氣有點急。她對自己做的菜有自信，昨晚單老太太給白翡麗舀的湯，他就擱那裡一口沒動，讓她耿耿於懷了一夜。

白翡麗平視著前方的路，老胡同多少年人來人往的狹路並不平坦，但是耿直地存在在那裡，直通通地通往前方。

&ldo;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吃過我喜歡的y市菜了。&rdo;

&ldo;我怕吃了會上癮。&rdo;

這一天《龍鱗》的舞臺劇又排練到很晚。試演之後這麼短的幾天裡，白翡麗對劇本和舞臺表現又做了大量修改。他在陪父親參加那個峰會的幾天時間裡，鳩白的人本以為他不會再管這個劇，然而隨著排練錄影傳過去，修改意見深夜裡還在源源不斷的地傳回來。

臨近元旦的正式演出，這幾天的每一場排練都不能有任何的疏忽。比起《湖中公子》的簡潔精緻，《龍鱗》在人物、場景、臺詞、動作設計等方方面面都要複雜更多。二者一致的是都融入了獨特的審美元素，讓整個舞臺劇充斥著一種具有震撼力的美感。

關九也不知道《龍鱗》這種獨特的美感白翡麗是怎麼想到並設計出來的，但她知道當初他同意接下這個專案時，就已經有了考慮。雖然他很不喜歡這個商業專案，但並不意味著他會敷衍了事。

排練完十一點多鐘，關九跟白翡麗提議乾脆再去打一個小時的網球，累死算了。白翡麗沒有反對。

關九和工作室附近的網球館的老闆是鐵哥們，非營業時間隨時能進去用場子。

打完一個小時，關九和白翡麗坐在場子邊上的長凳上擦汗喝水。這個室內網球場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用綠色的高網分隔開來。這時候整個場子只有他們打的那一塊亮著燈，其他都暗著，燈光與黑暗漸次混合，形成一種茫然而又博大的空曠感。

關九望著這片看不到邊緣的網球場，喝下一大口功能性飲料，說：

&ldo;白翡麗，你記不記得你剛才最後有幾個球，是用左手接的?&rdo;

白翡麗愣了一下，說：&ldo;有麼?&rdo;

關九說：&ldo;我就知道你沒這個記性，最後一個我錄到了，你自己看吧。&rdo;她把手機遞給他。

手機錄的角度很勉強，但還是看得出關九打出了一個很刁鑽的球，直衝白翡麗的左後方。白翡麗快步後退，然後非常自然地網球拍右手換左手，乾淨利落地抽了回去，而且很快，幾乎是一瞬間，網球拍又換回了右手。

白翡麗自己看著都說不出話來。

&ldo;有一種很靈異的感覺。你自己幾乎從不打左手球。&rdo;關九關了手機，靠在身後的牆上。&ldo;我等會就把它刪了，看著怕怕的，像有另外一個人附著在你身上一樣。&rdo;

白翡麗沉默了好一會，忽然問道：&ldo;你叫我來打球，不停給我發反手球，還錄影，就是為了驗證這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