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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有什麼矛,能夠攻之克之?
餘飛苦思冥想, 又心情低落。晚上回到瞻園,吃不下飯,晚上睡覺也睡不著, 她怕影響到白翡麗,就獨自跑到閣樓上去睡。
一直到三四點,她都輾轉難眠。這種感覺極為不好,她甚至都要忘記自己本來是怎麼唱的了。
一種,極其絕望的感覺。
她心裡清楚,雖然南懷明說會給她一年的機會,但只要這一次失敗,剩下只有一個季度的時間,中間還有春節,她幾乎就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她此前本來信心百倍,胸有成竹,忽然就在這一天之間,被擊得潰不成軍。
厲少言說,讓我們見真章。
這就是他的真章。
餘飛翻來覆去,終於像一條死魚一樣重重摔在了地板上,&ldo;啪&rdo;的一聲。
她索性坐在了地板上。
過了一會兒,她感到有人不疾不徐地走上閣樓,坐在了她對面。
那個巨大的、圓球一樣的白紗落地燈亮了起來,像是閣樓中升起了一個月亮。
餘飛掀起眼皮,說:&ldo;你要來安慰我嗎?&rdo;
白翡麗說:&ldo;你覺得我會說什麼?&rdo;
餘飛說:&ldo;你大概會說,輸了也不要緊,我已經得到很多了;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rdo;
白翡麗垂下眉眼,笑笑道:&ldo;你又猜錯了,我是來告訴你,你一定要贏。&rdo;
餘飛悶聲說:&ldo;我怎麼贏厲少言?他已經做到了同輩人中的最好,我根本沒有辦法超越。&rdo;
白翡麗向後靠在欄杆上,說:
&ldo;小時候我媽媽大概是覺得我有藝術天賦,讓我學了很多東西,聲樂,舞蹈,粵劇,到北京之後,這些東西我也沒有落下。後來進二次元,我也把它們當做一種藝術來看。
&ldo;我一直覺得藝術是&l;神&r;的世界。和&l;人&r;的世界最大的一個區別就是,它沒有邊界。&rdo;
餘飛若有所思,白翡麗繼續說道:
&ldo;後來我爸爸送我去慶應念經濟‐‐其實也是我自己想去的‐‐因為我想學更多關於&l;人&r;的世界的東西。那時候學博弈論,有一個詞,叫&l;零和博弈&r;,就是說人與人之間競爭,有一方獲益,必然有另一方損失。
&ldo;人類社會時常如此,因為有邊界,就意味著資源有限。但藝術不是這樣的,藝術是創造,是百花齊放,是無邊無垠。&rdo;
餘飛怔了一下,說:&ldo;你是想說,我沒有必要演得比厲少言的伍子胥&l;更好&r;,我只需要演出一個不一樣的伍子胥,是麼?&rdo;
白翡麗低眉微笑,點點頭說:&ldo;你是餘飛啊,不是厲少言,更不是伍子胥。&rdo;
導演對厲少言說:你就是伍子胥。
白翡麗對她說:你是餘飛,你不是伍子胥。
不二大會上,那名導師對白翡麗說:不像不成戲,真像不成藝。
三句話,像三道利箭,次第擊穿餘飛的心臟。
她忽然明白,導演對厲少言說&ldo;你就是伍子胥&rdo;究竟是什麼意思‐‐那是因為導演心中有一個伍子胥,厲少言完完滿滿地把導演心中的伍子胥給演了出來。
他演得太像了,太純熟了,所以毫無破綻。
所以他&ldo;就是&rdo;伍子胥,他的伍子胥中有他厲少言嗎?有多少?
尚、單二老對她說: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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