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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卻是笑著的。餘飛忽然覺得他像個妖精，而她被蠱惑，就這樣跟著他往前走。哪怕她坐電梯有著恐高的暈眩，她也忍了下來。

快到他的行政套間時，廊道上有一個三級的階梯。餘飛記得這裡，突然停了下來。

她說：&ldo;阿翡，我……&rdo;她心中如一團亂麻縷不清楚，總覺得有什麼話想說，開口時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白翡麗在階梯前轉過身來，說：&ldo;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你也是走到這裡，忽然就不肯往前走了。&rdo;

餘飛訝然抬眸。

白翡麗彎唇笑了起來，沒有笑出聲音，&ldo;你說你不能再跟我走了，因為我只是長得好看，但不是你的獅子。&rdo;

餘飛怔住，她完全不記得，她那晚醉酒之後，竟然還說過這樣的話，有過這樣的舉動。

她問：&ldo;那然後呢?&rdo;

&ldo;我就問，你的獅子是誰?你不停搖頭。我又問，你的獅子是什麼樣的?你想了半天，說，我的獅子，強壯有力，隻手遮天，一隻手就能把我舉起來。&rdo;

餘飛聞言羞憤欲絕，心想她竟然說過這麼愚蠢可笑的話嗎!可是&ldo;獅子說&rdo;只有恕機和她知道，白翡麗怎麼可能是編出來的呢。

她強忍著羞恥又問：&ldo;那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就一隻手把你抱進去了。&rdo;

餘飛雙手捂住了臉。

白翡麗問：&ldo;這次還要抱嗎?&rdo;

餘飛自然是自己走進去的。

這個行政套間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有一個房間房門緊鎖，其他的陳設都沒變。只是這次白翡麗沒有帶行李過來，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新買的。

進門之後，房中自動亮起了夜燈，燈色朦朧，影影綽綽，勉強能看見人。

餘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燈的控制開關在哪裡，只見白翡麗把蛋糕在桌上放下來，開了檯燈，微仰起頭，伸手去解自己的領帶。

他的喉結天生不是很明顯，只有這樣仰頭時才會有一個秀氣的突出。但男人做這種寬衣解帶的事，天然會有一種誘惑。餘飛看著他，心情漸漸好起來。

解了領帶，他又伸雙手去解自己的頭髮。他像是知道她在欣賞他似的，銜著枚一字發卡斜眸看向她，勾著嘴角笑了一笑。

唇紅齒白，明眸善睞。

這一顧一笑，何其生動可人，在這昏暗光線裡，有一種靜止宛如油畫般的美。

餘飛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腳撲朔，眼迷離，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用手指把頭髮抓順了，些微的凌亂卻又十分自然。他看了眼床頭的時鐘，道：&ldo;還有十分鐘。&rdo;

他說的是距離他生日這一天結束。

他開啟那盒蛋糕，裡面的冰淇淋、牛乳和酪坯已經糊成了一團泥濘，看著甚至有些噁心。盒子裡還有一小束雛菊，也完全蔫掉了。

餘飛忙把盒子蓋上，說：&ldo;別吃了。&rdo;

白翡麗沒理她，他抖開蛋糕盒裡那張乳白色的手工檯布，墊在了桌上，又把蛋糕託盤和雛菊端正地擺放了上去。

他拿著蛋糕盒蓋，蓋子上有一個腰封，上面鐫印著金屬色澤的文字：

birthday is real rebirth

新生之日，是生日

他痴痴然地看著那幾個字看了許久，笑了起來。

可是餘飛分明看見他眼角有什麼閃閃發亮的東西流了下來。他低下頭時，就看不見了。

他自言自語般地笑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