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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心裡的這個想法震住了,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少年繼續問她,「吃蒜末嗎?」
片霧涼點點頭,剛好轉身錯過了少年動作間那麼一瞬的停頓。
很難想像柳生比呂士這樣的人會為別人親自下廚做菜,關鍵是這個別人以前還是對他死纏爛打的人。柳生是一名紳士沒錯,但他是會對這樣的女生產生好感的人嗎?
片霧涼有些疑惑了,正在她思考時,柳生比呂士已經做好了麵條端到她面前。
在他傾身靠近自己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和在房間裡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是那個在她睡著時幫她關窗戶的人身上才有的氣味,這讓她動叉子的動作一頓,許是氣氛有一瞬間撩人,也或許是腦子一熱,她突然抬頭問他。
「柳生君,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按正常人的思維,哪有人會對一直拼命纏著自己,煩不勝煩的女生表現出絲毫的好感,柳生最近的反應讓她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不像是期待,但也絕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感覺。
問完,她就有點後悔了,心裡暗暗懊惱自己太衝動了。
果然,柳生比呂士臉色驀然沉默,正當她想道歉時,便聽見少年嗓音淡淡地答道:「片霧前輩拜託我要照顧你。」
聽到這個回答,片霧涼靜了幾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半晌,她似如釋重負般地般深深呼了口氣。
「謝謝柳生君。」
大概,這樣是最好了吧。
沒有糾纏,沒有討厭。
柳生比呂士面無表情地望著對面少女安靜的模樣,臉上平淡如水,她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鍍上了一層溫潤晶瑩的光澤。
兩人之間的氣氛平靜而又溫馨。
然而,他卻在聽到少女下一秒說出的話語時表情發生細微變化。
她說——
「柳生君」。
「我可能要轉學了」。
來合宿前幾天,名義上的父母親終於抽出時間來看她,得知她出車禍導致失去聲音的事情後便帶她去了東京都最好的醫院,得出的結論依舊和片霧千山帶她去看那次一樣,是心理障礙。
兩人回來後便決定讓片霧涼轉學,最後在爭吵了幾個小時後才達成一致,卻又在一個匆匆打來的電話裡離開,討論到一半的事情又戛然而止,就和以前一樣。
她們都一樣,不論是對於前世的紀許還是對於現在的片霧涼。
片霧涼的日記本里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對父母不停吵架的討厭以及不負責任,沒有盡到父母職責的譴責。她小孩子似地發洩著難堪,傷心,一切幼稚的情感,這些情緒在每個深夜折磨著她幼小的心靈。而他們的離婚大概也是她性格養成的導火線,片霧涼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偏執狂。
相對於片霧涼,紀許的出現就是個附贈品。
——
合宿的幾天很快就過去了,回去的日子正是一個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星期的週末。在班車上都可以聽見切原少年絕望的聲音,還有柳蓮二平靜地敘述考試題型等資料的溫潤嗓音。
臨走之前,跡部亞紀送了她一大盒跡部家的特製點心,如果不是跡部景吾頗具威懾力的目光,她極有可能還會摘一大把玫瑰園的玫瑰送給他。
忍足侑士站在跡部景吾旁邊,雙手插在兜裡,朝她露出禮貌的笑容,嘴唇上下翁動,無聲做著口型。
看懂了口型的片霧涼一愣,還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便聽見秋田雅子喊她的聲音,只得匆忙上車了。
車上一片安靜,大概是因為期末考試快到了,一群人都提不起一絲精力說話。片霧涼坐在靠窗的位置,撐著手看著窗外,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少年沉默地看著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