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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溢位的鮮血灼燙著謝初辰修長卻早已粗糙的手指,血肉模糊的身軀讓他泣不成聲,抱著蕭晚漸漸冷去的身體不停地嗚咽著。
“我知道這一年來,你一直不認可我的身份,一直討厭著我的存在。可在我心裡,你是我唯一的妻主……”
“你從來不知,我有多喜歡你。為了嫁給你,我等了整整三年……可你的眼裡,只有季舒墨,永遠沒有我……”
“哪怕是死,你竟也不承認我的身份,竟也不讓我以蕭家正夫的身份陪你一起走……”
很多人都知道蕭家有一正夫,是當今大才子,容貌俊美,才貌雙全。卻無人知道,蕭家還有一位夫郎,名為謝初辰。而謝初辰才是蕭晚唯一的正夫。
很多人都知道謝家小公子刁蠻任性,驕傲蠻橫,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卻不知他自從見到了蕭晚,磨去了所有脾氣,所有任性,只一心一意地想要嫁給她,想要成為她的夫郎,哪怕用了最卑劣的逼婚手段。
其實,在被砍頭的那一瞬間,蕭晚並沒有馬上死去,應該說她的靈魂並沒有馬上升天。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她這樣的罪人恐怕是要下地獄的……
感受到蕭晚的身子漸漸冰冷,謝初辰緊緊地抱緊著她,冰涼的溫度讓他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他痛苦無助地嗚咽著,聲音淒涼婉轉,聲聲斷腸。
“妻主,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好嗎?”
蕭晚呆呆地站在謝初辰身邊,聽著他痛苦撕心地哭泣聲,心臟一陣陣刺痛著,眼裡不禁淚目。
回想到她生前做過的重重錯事,回想起她臨死前吐露的冰冷話語,蕭晚伸出手,想要輕輕地抱一抱他,但身體卻在碰觸到謝初辰的瞬間,化為了點點光芒。
“對不起……”
“公子!”昭兒害怕地看了一眼瞪大眼、一臉死不瞑目的蕭晚,小聲提醒:“蕭晚,已經死了。公子,你還發著燒,身子虛……”他家公子剛剛小產,身子尚未恢復,如今又是跪又是淋雨發燒,這身子怎麼吃得消啊……
該死的蕭晚,總算死了!現在,公子一定能恢復如初!
死?
蕭晚死了……
他的妻主死了……
蕭晚的頭顱是多麼鮮血淋漓、多麼髒亂惡臭,謝初辰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伸手撫摸著蕭晚死前仍然狠狠瞪大的雙眸,將她的雙眼輕輕合上。
“昭兒,妻主的身體就拜託你了,我們帶她回家吧。”若非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謝初辰真想自己抱著蕭晚回去。
回家?!
在看見自己的公子竟緊緊地抱著一個頭顱要回家時,昭兒嚇得輕顫了起來,急急道:“公子!你怎麼能抱著一個死人頭回去呢,這多不吉利啊!”讓他帶個斷頭的身子,這不是讓他做噩夢嗎!而且太髒了!
見昭兒要拍掉他手中的至寶,謝初辰驚慌地緊緊抱住了蕭晚,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攀住一塊浮木,死都不肯放手。
眾人默默地站在兩旁,只見那如花兒般嬌美的少年像個瘋子般對著手中鮮血淋漓的頭顱痴痴地笑著,輕輕地在她的唇邊印下一吻。
末了,他將自己的臉緊緊貼著蕭晚冰涼的面頰,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妻主,我們回家吧。”
烈陽高照,少年纖瘦的身影是那麼的脆弱和搖搖欲墜。他低著頭,凝視著懷裡的女子,柔柔的水眸是一種眷戀的溫暖:“現在,沒有季舒墨了,只有你,和我……”
一旁的昭兒實在看不下去,他苦不堪言地抱著蕭晚後半截身體,一臉恐懼。
然而,就在謝初辰和昭兒蹣跚地帶著蕭晚離去時,天空忽然陰沉了起來,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六月炎炎夏日,東魏卻下起了一場幾百年難遇的大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