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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似乎對這個新加入他們征途的成員非常不滿,逮著機會就朝它叫,而阿竹肩上的傷員也不甘示弱,垂著一條腿叫得也挺兇。
阿竹曾試圖把小貓放下,讓它回家去,可是放了兩次,它好像賴上他們了,拖著腿也要跟著阿竹。
慘兮兮的樣子好像被欺負了一樣,於是倆人無奈,決定捎上它了。
看到這隻貓再次被放到某個人的肩上,大黃才趾高氣揚沒多久的表情刷地一變,又呲著牙朝它狂叫,對方也兇狠地回應,彷彿剛才那個慘苦的小可憐只是個輕飄飄的幻覺。
周清嫵在後方看了一路的爭寵戲碼,頭暈暈的,她不知道身處地震中心的阿竹有何想法。
當然,這個時候她如何也想不到,沒過多久她也加入了這場戰鬥。
第11章
林間鳥兒脆鳴,溪水潺潺,兩人一狗外加一個新傷員,在吵吵鬧鬧中終於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林子,來到了溪邊。
周清嫵精神本被摧殘得有些萎靡,但溪對岸黃澄澄的枇杷彷彿給她來了一劑強心劑,讓她精神為之一震。
外界紛紛擾擾,都沒這大果子實在。
她三步兩下踏著鵝卵石,淌過溪水跑到樹下,使勁一躥就擼下了最低處的果子。
剝開外皮往嘴裡一塞,心情頓時美妙不少。
這途中阿竹鮮少與她講話,就算她挑起一個話題,他也只是支支吾吾「嗯」一聲「啊」一聲來應付她,可把她憋屈壞了,她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
問他他不說,不問更不說,還不讓人碰,不小心擦個衣角逃得比兔子還快,氣得她兩個腮幫子疼。
阿竹一直處於神遊的狀態,自從他發覺自己竟起了……那種心思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耳邊的狗吠和貓叫彷彿來自遙遠的世界,嘈雜無聲,他的世界似乎就剩下眼前的那一束光,四周黑魆魆的,只有那道光閃耀著。
腳邊恰巧跳過一隻蛤蟆,無神的雙眼和體表噁心的疙瘩,讓他雙眼一刺,更是無地自容。
他怔怔地看著它鼓著肚腹,拖著一身賴皮疙瘩,雙腿一蹬,跳入了水中。
周清嫵拿了根木棍去戳枇杷,可是果子長在樹上難以動搖,她轉頭剛想喚阿竹拿剪子,就看見他一根木頭似的杵在對岸,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憋住了聲音,鼻腔哼了一聲,頭一扭,踩著樹幹的分叉手腳並用,爬上了那棵繁茂的枇杷樹。
樹皮紋路粗糙,她緩緩挪著腳步,小心地避開尖樹杈,把周圍夠得到的熟枇杷都摘了下來,然後再爬下樹,一個個撿進筐裡。
她如法炮製,待摘到第三棵樹時,阿竹終於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只見一個青衣姑娘隱在枝葉間,趴在樹枝上拿著一小結枝幹在勾枇杷。
樹枝因承著她的重量搖搖晃晃,她卻還堅持不懈地在勾那粒飽滿誘人的大枇杷,看得阿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連忙把肩上正和大黃隔空對打的貓咪放在地上,自己淌過溪流,飛快朝那邊跑去。
周清嫵和那粒果子卯上了,她扭了扭身子,伸直了胳膊去夠它。
「嘶啦」一聲,她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裙外的輕紗,那青如煙雲的輕紗,掛在樹皮的毛邊上,經她一用力,竟被扯出一個大口子。
這時也管不上大枇杷了,她心疼地側過身,手肘撐著樹幹去拉扯那掛在毛邊上的輕紗,然而輕紗卡得很深,她不得不回退幾寸,就在此刻,變故發生了——
本支撐在枝幹的膝蓋一打滑,她一下子失去平衡,整個人都往樹下翻去……
「阿竹——」情急之下,她腦中唯一想到的就是他的名字。
阿竹提著輕功,在她快要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幾乎是跪著撲過來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