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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嫵。」鬼使神差,似乎並沒有那麼難說出口。
「嗯,就叫我阿嫵,來吧,我給你把著,你來割……」
阿竹回過神,握緊了手中的刀。
第5章
搖曳的燭光下,一層層紗布從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膛揭下,周清嫵在一排工具中選擇了一把小剪刀,在火上烘烤了幾分鐘。
「可能稍微有點疼,你忍一忍。」今晚拆線,他的傷口看起來恢復得還不錯。
清淺的呼吸撲在他胸腹處,癢癢的,像一簇燃燒的小火苗。
阿竹扭過頭,繃緊了身體。
「啪!」周清嫵往他腰腹一掌拍過去,打得阿竹腦子有點懵。
「放輕鬆放輕鬆,你這樣我怎麼拆?」
從鼻腔裡「嗯」了一聲,頭卻扭得更倔強了。
「又不會弄痛你。」周清嫵不滿地嘀咕,他一副小媳婦任人蹂躪的模樣是想哪樣?
拆完線,她把藍色小瓷瓶裡的藥粉抹在創口上,然後用紗布包好。
「翻個身,我看看你背後的傷口。」
阿竹如釋重負,迅速翻身,把臉蒙在枕頭下,每個這樣的夜晚都讓他感到羞恥。
「哎哎哎,你悠著點,別把傷口崩裂了。」周清嫵皺著黛眉,病人應該更愛惜自己的身體才對。
清涼的藥膏抹在脊背大大小小的刀傷上,她的指尖遊弋在縱橫交錯的傷疤上,心中疑惑,「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呀?」
老疤新疤猙獰得像一條條蜈蚣,幾乎把整個背都佔滿了,很難再尋到一處完好的面板。
心疼她的白玉金創藥。
「不清楚……」聲音悶在枕頭裡,似乎不太願意開口說話。
周清嫵挑眉,繼而聳聳肩,「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反正已經和現在的你沒有關係了,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有些得意,下午阿竹已經明確表示過了,只要她需要他,他會一直留在這裡。
「嗯……」
「哎對了,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好幾種毒,我真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人,中了那麼多毒,居然一點事兒也沒有。」上得了床下得了地,看起來一點中毒的跡象也沒有。
而且僅僅只有他自己沒事,她前幾日曾把他的血摻在兔食裡,那倒黴兔子幾乎是七竅流血,即刻斃命,臨死前發出了極其痛苦的嘶叫聲。
嚇了她一大跳。
阿竹一愣,他只知道自己中了毒,沒想到是這般複雜。他為何會中毒?是誰給他下的毒?是仇家嗎?
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他覺得自己的身份似乎並不是江湖上普通的刀客那麼簡單。
「好了,轉過來吧。」
周清嫵給他號脈,一抬頭就看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以為他是擔心自己身上的病。
「好啦,會給你治好的!這世上的毒那麼多,我至今還沒遇到過讓我甘拜下風的種類呢。」她善醫也善毒,此毒雖奇異,但也只是需多費些時日齊全策略罷了。
收拾了一番,她掌著燈回到自己的屋子。
把油燈放在小桌上,脫了鞋襪,她往後一仰倒在床上,盯了鏤空花紋的床頂數十秒,突然一骨碌爬起來,從枕頭下掏出一本黃皮書。
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見書冊封面赫然是幾個筆鋒強勁的大字——浪情三十日!
作為此連載話本的忠實粉絲,看書怎麼能沒有儀式感呢?
周清嫵從床底拉出一個三層木盒,開啟中間那層,從油紙包裡抓了一把蜜餞。
新的一話已經寫到那從李府私奔逃出來的小姐,已經厭倦了每日把「之乎者也」掛在嘴上、從來只講大道理不愛擺事實的落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