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3 頁)
也不對頭。
&ldo;列什卡,也許是你的美國把你給變壞了吧?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多麼古怪的念頭啊?
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世上最好的,請你不要裝樣子,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一點似的。&rdo;
&ldo;喏,或許還是我什麼地方不好,既然你以為沒必要與我討論你的問題。&rdo;
&ldo;列沙,這問題我們已經討論了上百次了呀,&rdo;娜斯佳絕望地說,&ldo;你沒必要介入
我的難題,都是公事,反正你無論怎麼賣力,也無法幫我解決這類問題的。&rdo;
&ldo;你撒謊。&rdo;
他說這話時絕對十分平靜,依舊背對她站著,一邊做沙拉,同時注意鍋裡的肉不致
燒過了頭。娜斯佳像面對蟒蛇的一隻家兔似的不做聲了,心驚膽戰地期待著下文。可是,
下文沒有了。阿列克賽說出自己的觀點後,也不做聲了,顯然,他並不想從她嘴裡套什
麼話,或抓住她的某句話證明她為什麼撒謊。沉默在繼續,而娜斯佳每秒鐘都能越來越
強烈地感覺到所發生的事是不可挽回的。本應立即給予回答的,而在沉默中度過的每個
瞬間,使得此後說出的每一句話變得越來越無意義了。應該說句什麼話的,可是沒詞兒
了,連說話的願望也沒有了。有的只是極度疲憊和想要獨處的願望,以便能不必跟任何
人談話,不必向任何人解釋任何什麼,不必非與什麼人面面相覷,就只是合上眼皮,關
注自身,沉湎於思考。或許,遠非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構造,更多的場合下,人們都喜歡
與親人,甚至與不怎麼親近的人交流、討論一下自己的問題,分享自己的憂愁和希望,
傾聽他們的建議。但她‐‐娜斯佳&iddot;卡敏斯卡婭‐‐的性格卻與別人不同。近來她常常
有這麼一個想法,即一般說她誰都不需要。無論是媽媽還是繼父,還是工作上的同事。
也就是說,雖說也需要同事,但之所以需要他們,也僅僅是為了一塊兒做事,舍此無他。
既不需要拯救靈魂的交談,也不需要毀謗,更不需要訴苦。
天吶,她沉默的時間可太長了!列什卡或許會以為他指責她撒謊使她害怕了,而在
戰戰兢兢地編撰什麼辯護詞的吧。在他最後一句話出口之後,過的時間太長了,此刻無
論她說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會被他當做是老謀深算和偽裝。總之,是撒謊而已。有什
麼必要急急忙忙地表白什麼呢。&ldo;或許,根本沒必要打破沉默?&rdo;娜斯佳心虛地想,
&ldo;列沙生氣了,現在,他至少會沉默到明天早上的。也罷,老實說,這倒也好。讓他隨
便怎麼想好了。而我知道得很清楚,我對他沒有一點過失,我也沒有找什麼新的男人,
我沒必要為自己辯解。難道我能向他解釋清楚我是怎麼回事嗎?難道我能告訴他,在我
生命的數十年中,有一個念頭始終與我相伴,那就是我的繼父是個罪犯嗎?可是,如果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對他說,那麼,當他在美國時,他永遠也不會理解我為什麼那麼需要
安靜和孤獨。是誰曾經寫道:&l;我要想安靜,安靜……也許是因為神經被灼傷?&r;好像
是葉夫圖申科說的吧。我心裡揣著一團火。我的全部努力都是為了與繼父的叛賣行徑妥
協,為的是不致死於恐懼、悲傷和痛苦。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