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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
他們在閣樓龜縮一個冬天,終於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
蕭以白抱著妹妹,在她的指路下,去了那個獸醫院。元寶傷的不輕,還要手術住院很多天,狗子耷拉著頭躺在輸液的箱子裡,看到他們來吃力地搖了搖尾巴。
蕭柚白伸出手,摸摸它的頭,可惜她連一句「乖乖別怕」都沒辦法說出來,只能嗚咽著撫摸。
醫生只記得蕭柚白,完全忘記了蘭橋,他看到定金兩百的記錄時,還愣了一會兒。
蕭以白幫元寶佈置好箱子,熱乎暖和,然後付了剩下的錢,簽字時,那個端正工整的「蕭以白」三個字,讓他看了許久。
他去了醫院看頭,又做了一次司法鑑定,還重新尋覓得一處住所,離停雲橋很遠很遠。
因為情況特殊,顧秋白從前共事的同事也幫了忙,政府給他恢復了學籍,轉到了其他區,從初一開始重新讀書,而蕭柚白則去特殊學校接受教育。
順便留了一筆錢給爺爺奶奶,卻沒留下告別信。
一切結束,蘭橋還是沒有回來,這個人猶如人間蒸發,只是一場夢而已,消失得乾乾淨淨。除了蕭柚白,沒人再記得蘭橋,記得有一個天使,曾經降臨過人間。
那個本該有三個人睡的大通鋪忽然空落了,閣樓冷得人靈魂都在顫抖。蕭以白裹著衣服和被子,咬牙忍痛,在理髮店留宿的最後一晚,是個能看到星空的晴夜。
但蕭以白的腦海里一直是無數驚雷。
他騙了我,他騙了我。
蕭柚白在這時貼上他的背,黑暗裡打著手語:[哥哥,看窗臺。]
少年爬起來,在落了輕灰的木頭上摸索,終於摸到一行凹凸不平。他激動得差點暈厥,用手電筒仔細辨認。
——希望你們迎著春天好好長大,十五年後再見吧。
蕭以白崩潰痛哭,摸著這最後一絲痕跡,陷入無邊絕望,又觸碰到微渺的希望。
他在蕭柚白擔心害怕的哭聲裡捧著自己的頭掙扎,尖叫吶喊,像被怪物鎖住喉嚨。他們最後一面,是自己把刀捅進了蘭橋的身體,記憶越清晰,痛苦就越真實。
「你要聽話」
「要多讀書你好兇啊還是戴著眼鏡順眼」
「小白不是惡魔,你是我的」
「你不認識我,你不知道我。」
蕭柚白看著哥哥如此痛苦,卻束手無策,她發不出聲音,只能重複比劃著名蕭以白看不見的手語。
[哥哥,忘記吧。]
[哥哥,忘記吧。]
蕭以白睜開眼睛,太陽出來了。
他愣愣看著北安城開始化雪,這意味著春天要來了。
要迎著春天好好長大。
——
六年後,重點高中。
「oonlight。月光,白月光。」
「oonlight。大家記住了嗎?」
「白月光說起來,最近白月光初戀替身之類的小說好火,不過你看了嗎?最近剛連載完那個,救命!言情裡的諾貝爾!咳咳誇張了一點。」
「看了看了!作者寫的超好!唉,我說啊,白月光寫的那麼好,我都不想男女主he了。」
「就是,我看了這本才知道白月光的殺傷力,真的,我哭一輩子。」
「人家霸總的初戀是白月光,我的初戀」
「哈哈哈,你那能叫白月光?」
「宋楨!秦玉蘭!你倆嘀嘀咕咕什麼不呢?給我站起來!」英語老師發火,「一天講小話,全校第一坐在你們前面,你們是沒有一點感悟是吧?」
蕭以白低著頭記筆記,筆尖微頓,聽到後面兩個女孩子欲哭無淚:「老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