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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得這麼近,蕭以白才意識到蘭橋的頭髮不僅是真發,還沒有廉價化學染髮劑留下的異味,只有若有似無的香氣。
他是鬼迷心竅了才信了這個人彷彿從傳銷組織逃脫的受害者說辭。
那麼白嫩的面板,乾淨的衣服,柔軟絲滑的頭髮。
蕭柚白每天都洗髮護髮,也養不出這麼好的發質來。
很好,他讓一個小孩給耍了,還被惹怒了。
蘭橋耳邊的聲音明明很好聽,低沉性感,絲綢一般,可是他聽來就像魔鬼在低吟。
「我說了我不是壞人,你聽不懂嗎?」
蘭橋沒忍住掉下眼淚來,落在蕭以白價值不菲的錶盤上。
「再跑,我真的會打暈你。」
蘭橋是一路哭著被蕭以白拽回來的。
他坐在這個豪華公寓的客廳沙發上,已經不敢再動,這個男人顯然比他高出太多。
智商、武力、反應。
硬剛不是上策。蘭橋摸著自己脖頸上有輕微疼痛的地方,打量這個環境,別的不說,空調溫度很合適。
蕭以白挽著袖口抱了一個醫療箱過來,看到男孩子抱著自己的腿蜷縮在沙發一端,警惕地看著他。
好像有點明白了有些比較瘋狂的玩家說「蘭橋」這個角色同時滿足施虐欲和保護欲的意思了。
這個男孩子就是這樣。
那麼漂亮一張臉,顯眼的發色成了某種禁忌感的疊加,哭過的眼睛紅紅的,很容易讓人心軟。
蕭以白開啟藥箱,坐得離他很近,男孩子脖頸上被他掐過的地方有些紅,穿著家居服坐在這裡,像他養著的金絲雀。
「抱歉,給你擦藥。」蕭以白現在已經很冷靜了,剛才看到蘭橋逃跑的怒火來得莫名其妙,也散得很快,現在他有些內疚,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這小孩,太會演戲。
「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打算說實話?」蕭以白動作很輕柔,聲音卻很冷漠,「故意騙我,有什麼目的?」
蘭橋目瞪口呆:「是你非要來搭理我!還要帶我走!」
生氣的質問都軟綿綿的。
蕭以白冷冷道:「是你先來潑我一身酒,又蹲在我的車旁邊,引起我的注意。」
好啊,土味回來了?不愧是這個世界的人寫出來的劇情啊,原來這種霸總語錄這麼日常化?
「我喝醉了,我說了我腦子不清醒。」蘭橋板著臉,有點抗拒他擦藥的動作,「我希望你報警,希望你帶我去警察局呀!大哥,你動動腦子,我對你有什麼目的的話,至於把我自己往警察局拐嗎?」
蕭以白挑眉:「是嗎?警察局?『我想著報警也許能知道自己是誰,還能有暫時可以住的地方,那裡總比、總比睡在停車場好。』這句話的目的,真的是讓我把你帶去警察局嗎?」
蘭橋睜大眼睛,哇塞,複讀機啊這,一字不差。
他瞪著眼珠看蕭以白,被噎得一口話說不出。
「這種綠茶文學,並不高明。」蕭以白冷笑,「不過你挺會演,脖子伸過來。」
綠茶?
蘭橋閉上眼,仰著頭深呼吸一口。很好,他出了遊戲還是被罵這個。
蕭以白注意到他的情緒,陡然變得沉重,手下一頓。
他剛剛難道說了很不好聽的話?不是還誇他了嗎?蕭以白反思無果,只覺得這個人真是難相處、難溝通、還很犟!
「說話,不然你就自己擦。」
蘭橋涼涼看他一眼,伸手搶過棉簽和藥瓶:「你報警吧,我認真的。」
蕭以白看著被他手指握住的藥瓶,然後皺眉:「好好說話,別撒嬌,人都被我拿手裡了,還想矇混過關?」
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