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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已經過去八秒鐘了,看來,你們是胸有成竹了!&rdo;
本散亂一地的迷彩色迅速匯聚成一片,動作可以用風馳電掣形容,擱置在一旁的裝備也都已上背,標準的軍姿,雙手握槍,臉上露出的嚴肅表情,讓人誤以為方才的嬉鬧是幻覺。
陸少帆瘦削的臉龐,笑意收斂,本還算溫和的眼色也隨著整隊聲的消逝而變得嚴厲認真,高挺的身姿踱步般在部隊前,瞭望著遠處的點點黃光,長眉一皺,便下達了指令:
&ldo;向左轉,跑!&rdo;
略顯沙啞的男聲,和往日清越的嗓音截然相反,卻依舊不失威嚴,甚至冷酷中滲透著絕對的震撼力,聽到命令計程車兵,立刻像打了雞血似地,背脊挺直,神采奕奕地望著前方,開始朝著基地賓士而去。
直到最後的一道迷彩色消失在視線中,陸少帆才移開眼,深邃的目光緩緩地仰起,望著半空中若隱若現的半輪明月,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淡笑,起步跑著去追那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的部隊。
寬敞的場地裡,盤腿而坐著一群血性男兒,整齊有序的佇列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是一條筆直的線條,身上的迷彩裝因一天下來的訓練而沾滿汙垢,揮汗如雨的架勢也讓整個場地的空氣都充斥著淡淡的汗味。
本在負責指揮整隊的陸少帆不知何時已離開了場地,觀看臺上的頎長身影在暗色的燈光下忽明忽暗,在指揮官開始一個冗長的鼓勵性訓話時,那道身影便徹底地消失在了此刻鬥志昂昂的氣場中。
拉薩的夜色很美,和a市的夜景不同的是,這座古城,每當日落之後,便籠罩在清冷的月光中,讓月下漫步的人忽覺有種滄桑感。
借著明亮的月光,伸手露出手腕,瞅著上面的手錶,那是閔婧在他離開前軟磨硬泡讓他帶來的,說是結婚時送的情侶表,看著它就會想到她,當時他只是玩笑地一句:
&ldo;看著它我遲早要接受組織的思想教育!&rdo;
當指標指向19點時,陸少帆從褲袋裡掏出了本關機的手機,絢爛的畫面在黑晶螢幕上閃動,他卻無暇欣賞,直奔那個熟悉的號碼。
聽著聽筒裡讓他安心的嘟嘟聲,不由地苦笑,自己的穩重自持似乎也只有在面對閔婧時都土崩瓦解,就像是一個等待著得到糖果的孩子,而那個糖果就是閔婧……
晚上整七點一通電話是兩人間每晚的必修功課,有時候會煲電話粥,有時候遇到他有任務,便一兩句話匆匆結束通話,但是卻沒有哪一天中斷過打電話。
&ldo;吃過飯了嗎?&rdo;
關切的話語裡,難掩的是她聲線中夾帶的疲倦,但似乎她有意地不願讓他聽出她的勞累,故作輕快的語調讓他微蹙眉心,眸中的心疼是那樣的顯而易見。
他知道閔婧在放棄了繪畫後,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還是答應閔志海的請求,在不久的將來接管閔氏,成為新一任的董事長,如今,她需要做的就是透過歷練增加公司管理的經驗知識,為以後做鋪路。
&ldo;很累嗎?那就早點休息吧!&rdo;
本來打算說的到最後都化為一句對她的關心,因為他腦子裡除了她疲倦地躺在床頭,上下眼皮打著架,還要接聽他的電話的模樣,不忍再讓她這麼苦撐著,便催著她去睡覺。
如果現在有人出來,看到他們這位笑面虎教官那溫柔得似要擰出水來的眼神,一定會將這震驚的訊息通告整個連乃至整個營。
這兩個月的相處,誰不知道陸教官對待手下兵的嚴厲,套用某位被陸少帆訓練得無語凝噎計程車兵的話,他那被分派進了奧斯維辛集中營,當然,這種說話也是以訛傳訛後的結果,至於真相【】如何,還待於進一步的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