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回 拒從命沒藏氏巧離間 遇掃蕩四平寨起硝煙(第1/3 頁)
區區一姨娘能拒了大夏國皇帝,真真是聞所未聞。原本李元昊覺得是勢在必得的好事,竟然派去的人無功而返。
那李元昊人在宮中,心卻早已飛了。那李元昊生性耿直,脾氣暴躁,貴為大夏皇帝,誰人敢忤逆,何曾被人如此拒絕過。當下便將派去野利天都王府接人的侍衛打了三十大板,依舊不解恨,待到天色將晚之時,抓耳撓腮實在按捺不住,便著了便裝,帶了一名近身侍衛,悄悄出了宮,直奔天都王府。
天都王府眾人見素衣素服的李元昊,大驚失色。那李元昊慌忙擺了手,讓眾人休得驚慌。野利遇乞對其來意當即亦明白幾分,對北笙南鳶使了個眼色,便親自將其引至後廳。
甫一至後廳,野利遇乞便誠惶誠恐,噗通跪倒在地,高呼萬歲。
李元昊一臉不悅,“天都王這是何意?”
“老臣無能,說服不了沒藏氏。”
“怎麼?還有天都王無能為力的事?”
野利遇乞一時語塞,忽的,園子裡一陣琵琶聲響起,一段婉轉女音響起,唱的是大宋宰相晏殊的一曲《浣溪沙》: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
鬢嚲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一場春夢日西斜。
那正待責備野利遇乞的李元昊聽得此音,不由地虎軀一震,當即扔下野利遇乞,循著那琵琶聲音而去。在園子內拐了幾個彎,傍晚花叢中,人影晃動,李元昊一掃眼,但見一女子,挽了一個玉蘭花苞髮髻,藍色極薄紗羅對襟長衫,素雅中透著一絲雍容。
不是沒藏氏又是哪個!
那沒藏氏正彈著琵琶,一抬頭望見李元昊,當即一愣,然後便是簌簌的淚花落下,趁著向晚的斜陽,一抹柔光,映襯出來一張臉真如歌中所唱“晚來妝面勝荷花”,嬌嫩自有華麗,華麗自有別致。竟是滿園的鮮花,都失了顏色。
李元昊不由地心內一緊,一腔鐵漢柔情都交付了出來。低聲換了一聲,便再也邁不開步子。
那沒藏氏停下手裡琵琶,走過來向大王行了一個跪拜禮,被大王一把拉住,順勢往懷裡一帶,長臂一鉤,那瘦弱的身子便牢牢地陷入了大王堅實的臂膀之中。
“小娘子怎的如此執拗,朕向天都王要了你,豈能不允?”
那沒藏氏嚶嚶嗡嗡哭得梨花帶雨,最後抽抽搭搭道:“大王,妾身本是平民,現委身於天都王府,說白了就一下等人身份,若是這樣進了宮中,眾人雖礙於大王顏面,對妾身表面恭敬,恐怕心中多有輕蔑。”
“小娘子多慮了。”
“大王請想,當今皇后,乃野利氏長女,奴家乃天都王府一小妾,這種身份入了後宮,皇后如何瞧得起?非但瞧不起,還會多有防範。再者,天都王如此送我入宮,橫豎我都是從天都王府出去的,不知道的說您搶佔臣子妻妾;知道的,都認為妾身是天都王府的人,入了宮,得了勢,也是添了天都王的勢。大王,天都王此人,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計算周詳,您可不能為他人所利用。”
李元昊聽聞此言,胸中一凜,“難不成我們就只得如今這般地步?”
“大王,妾身等您風風光光引妾入宮,堵住悠悠眾口。”
“小娘子,為了朕,委屈你了。”
那沒藏氏聽得此言,泫然欲泣,荷花似的臉蛋上又飛出幾道紅霞。李元昊看得是魂不守舍,心中暗道,遲早有一天,朕要踏平這天都王府,讓娘子風光大嫁。
天都王野利遇乞贈美人一事至此暫告一段落,但卻也因此埋下禍種,此乃後話。且說當前,大夏邊境烽煙又起,那折繼閔率其折家軍,一如老鼠鑽洞一般,今天一小打,明天一大鬧,將那大夏邊境的幾個寨子攪得是雞犬不寧。
這日早朝,國師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