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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弗陵卻沒有聽他們說什麼,他一直都盯著雲歌,眼中有疑惑。雲歌側眸間,對上他的視線,不敢面對,可更不敢逃避,只能用盡力氣,盈盈而笑。
盂珏的視線從雲歌臉上掠過,看向了劉弗陵:“皇上要注意休養,不要晚睡,也儘量不要太過操心勞神。”
劉弗陵將疑惑暫且按下,移開了視線,對盂珏說:“朕一直都是個好病人,大夫吩咐什麼,朕做什麼。”
雲歌身上的壓迫驟去,如果劉弗陵再多盯一瞬,她的笑只怕當場就會崩潰。劉弗陵對張太醫和孟珏道:“朕還有些事情,要和二位商議。”
兩人都說:“不敢,請皇上吩咐。”
“關於朕的病,兩位幫我想個法子,在外症上要瞞住……”
雲歌疲憊不堪,再支撐不住,對於安打了個手勢,悄悄退出了大殿。回到自己的屋子,將孟珏給的香屑往燻爐裡丟了一大把,把自己扔到了榻上。
孟珏是在知道劉弗陵病後,給她新配的香屑,所以特意加強了凝神安眠的作用,雲歌雖思慮重重,但在薰香中,還是沉沉睡了過去。劉弗陵安排妥當他“重病難起” 的事情後,已到初更。來尋雲歌時,看到她和衣而睡,他自捨不得將她叫醒,只幫雲歌掖好被子,在榻邊坐了會兒後悄悄離去。
劉弗陵雖知道雲歌有事瞞著他,可朝堂上的計劃正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百事纏身,偶有時機,又不願*迫雲歌,他更想等雲歌自願說出來。劉弗陵的病真正好了,雲歌心內卻是一時喜,一時憂。不知道孟珏究竟怎麼想,又會要她什麼時候兌現諾言。但想來,她和陵哥哥應該還會有一段日子,不管怎麼樣,至少要等“新勁”已生、心神俱堅時,她才敢把一切告訴陵哥哥。.
“雲歌,發什麼呆呢?”許平君的手在雲歌眼前上下晃。
雲歌“呀”的一聲驚呼,笑叫:“姐姐,你怎麼進宮了?”
“哼!我怎麼進宮?幾個月不見,你可有想過我一點半點?”
這幾個月的日子……
雲歌抱歉地苦笑,她的確從沒有想過許平君,甚至可以說什麼都沒有想過,什麼都不敢想。
許平君心頭真生了幾分怨怪:“枉我日日惦記著你,虎兒剛開始學說話,就教他叫‘姑姑’,現在‘姑姑’叫得已經十分溜,可姑姑卻從來沒想過這個侄兒。給你的!”許平君將一個香囊扔到雲歌身上,轉身想走。
雲歌忙拽住她:“好姐姐,是我不好,從今日起,我每天想你和虎兒一百遍,把以前沒想的都補上。”
許平君想到暗中傳聞的皇上的病,再看到雲歌消瘦的樣子,心裡一酸,氣也就全消了。
雲歌手中的香囊,用了上等宮錦縫製,未繡花葉植物和小獸,卻極具慧心地用金銀雙線繡了一首詩在上面。“清素景兮泛洪波,揮纖手兮折芰荷。涼風悽悽揚棹歌,雲光曙開月低河。”雄渾有力的小篆,配以女子多情溫婉的繡工,風流有,婉約有,別緻更有。雲歌喜歡得不得了,立即就係到了腰上:“大哥好字,姐姐好繡工,太漂亮了!”
許平君學著雲歌的聲音說話:“最最重要的是有我‘陵哥哥’的好詩!”
雲歌哭笑不得:“天哪!你是做孃的人嗎?怎的一點兒正經都沒有?”
嘲笑歸嘲笑,許平君看雲歌如此喜歡她做的香囊,心裡其實十分高興:“去年七夕給你做了個荷包,當時覺得還不錯,現在想來做得太粗糙了,今年這個香囊,我可是費了心思琢磨的。這裡面的香也是讓你大哥特意去找人弄的,你聞聞!”
雲歌點頭:“嗯,真好聞!”
“本來想七夕的時候送給你的,可你大哥說,你不可能出宮來和我一塊乞巧,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機會送到你手裡。”
雲歌討好地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