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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悅眯起眼,很是費解,「呃,那你……」
趙柏行慢笑了聲,右手扶了扶眼鏡,他的手很大,三指分別托住兩端和中間鏡角,一雙狐狸眼在指縫間促狹彎起,優雅斯文地問,「不像?」
時悅下意識跟著他的話走,打量著面前人的外形條件,又高又帥,寬肩窄腰,笑得還這麼蠱惑,確實是有幾分……
不、不是。
什麼、什麼少爺,什麼牛郎?!
她不是來拿取暖器的嗎?怎麼聊到這兒來了?!
及時反應過來,打住過多發散的思緒,時悅正了正色,回想起話題跑偏前的最後一句話,「那請問,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趙柏行笑了聲,也收起了剛才沒個正形的模樣。
「我記得,以前有個姑娘管我叫『趙狐狸』。」
「趙狐狸?」
聽著像是極其熟絡的朋友取的綽號,以他倆這普通的鄰裡關係,這麼叫似乎不太合適吧?
「嗯哼。」趙柏行吸了下鼻子,他好像有鼻炎,說話時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一點點震動。
樓道燈光暖黃,他的瞳孔漆黑,目光落在她身上,溫柔、散漫,卻似飽含深意。
「姓趙的老狐狸,她是這麼叫我的。」
那樣的目光好像包含了太多奇怪的情緒,讓時悅不知該如何應對,思緒混亂,匆匆應了一聲,「哦,好……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狐狸先生。」
正轉身回去,電話突然響了,陳星聞打來的,說是明天週六,邀請她一塊兒去啟明山頂看流星雨,還有另外一些前輩同事也去。
「流星雨……好的師兄,那明天我自己開車去吧,也能載一個,好,明天見。」
掛了電話,剛好走到家門口,正掏出鑰匙,若有感應地回過頭,隔壁的房門果然還未落下。
這會兒樓道感應燈恰好暗下,月光穿過四方格子窗,投下四邊形影子,恰好落在那道頎長的身形上。
藍灰色襯衣角和著塵,在那一刻,時悅忽然感受到他無邊的寂寥與空洞。
那樣複雜的感受,彷彿在許多個獨處回憶空白的午夜,也曾出現在她身上。
但很快,這樣的情緒就被打斷。
「要去看流星,和朋友?」他問。
時悅覺得自己與他並未知根知底,便沒有透露太多,只點了點頭,「嗯,明天天氣不錯。」
他並沒有詢問過多,得到肯定回答後,便點點頭,結束了對話,「還不進屋?」
時悅也朝他點了點頭,「進去了……晚安。」
「晚安。」趙柏行腳步一頓,「哦,對了,除了修理電器,修車我也略懂一些,如果你需要的話。」
說完,房門便關上了。
真是個奇怪的狐狸先生。
時悅愣愣地看了他的房門一會,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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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悅沒想到,他那句看似無心的話,應驗起來如此之快。
流星雨在晚上,因而他們的出發時間不算早。
時悅睡得比較晚,還是被物業小哥的電話叫醒的,說是她的車被人給撞了,叫她下樓看看。
匆匆忙忙披了件羽絨服下樓,這日沒有太陽,天陰沉沉的,讓人沒什麼好心情。當時悅站在冷風中,看到自己那輛屁股被撞歪的i時,產生了一種自己還在做夢的錯覺。
不是,她的車停得這樣乖巧,還是那麼小的i啊!怎麼撞的,能給人整個後備箱撞起皮啊?!
物業小哥:「我也不知道啊,一早上過來就看到你這車屁股歪了,連忙就給你打電話了,這塊地方是監控盲區,也看不到誰幹的,先走保險吧!如果你要是急著要開的話,或許認不認識什麼修車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