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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西下,因著懶散不想動彈,花色便用左手掩住面容,繼續閉著眼。沒一會起身將泡的發皺的腳從水裡撈上來,仔細擦乾後套上鞋襪起身。天色已是不早,若是找不到人家該要露宿在這片樹林裡了。花色雖說想瀟灑一回,但還是有些懼怕野獸的。
肚子有些餓,好在中午時分的烤魚有剩下的,花色將就著吃了些便繼續趕路。林子也是有野果的,還有一些能吃的野菜,花色沒有能煮熟的炊具,所以只是摘了些果子。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花色還是沒有看見人家。今夜多雲,沒有月亮,黑漆漆的夜空讓花色心裡發憷。乾脆找了個看著好爬的樹摸索著上了去。
將就一夜再說吧。
下半夜,有些許嘈雜聲吵醒花色。花色坐在樹上怕掉下去本就難以入眠,好不容易伴著瑟瑟的冷風睡了去卻被人吵醒總是有些火氣的。聲音離著花色這方有些遠,花色不敢下去。只是無奈的深吸一口氣,繼續抱著樹幹閉起眼睛。
只是越想入睡,越是敏感,那方的聲音也是嘶聲力竭的。該不是哪家仇殺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花色鼓鼓氣,又爬高了些。希望趕緊到天亮才好。
最後到底花色還是未睡著。天漸漸泛亮的時候,花色爬下樹,想著要梳洗一番,於是便順著一路走來的記號往回走。花色分不清東南西北,因著怕迷路才做了記號,如今倒是派上用場。花色覺得好笑,要是自己這麼個趕路法,只怕下半生要在這林子裡度過了。
想是這麼想,下半夜的聲響是在花色的前方,若是就這麼過去撞上毀屍滅跡的人花色也就只能交代在這裡了,還不如走回頭路。
只是花色想的簡單,事情來了跑是跑不掉的。離水邊還有十幾丈的時候花色便看見有人仰面躺在河邊。也不知死了還是活著。
花色蹙眉,掙扎半天還是走了過去。
是個男子,倒是有氣,隻身呼吸微弱。花色在心裡暗暗道:可惜,你遇上我這麼個半吊子的大夫。手上還是不停的忙起來。忙活了一圈沒有見著傷口,花色有些挫敗。觀脈花色是不會的,於是便推了推眼前的人。希望這人在死前有個交代的遺言,能不留遺憾的走。
花色推搡了幾下那人便醒了,見著花色有些許訝異。
花色見他醒了便問:“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那人搖搖頭,眼神倒是乾淨。
花色嗯一聲,也不再理他,自顧自的脫了鞋襪往水邊走去。魚還是如之前那般好捉,花色連著往岸上丟了四條魚才上岸。拿出匕首在男人的目光下利落的收拾起來。等收拾好便將魚串起來架上昨天還未銷燬的木柴下面。
一切就緒,花色回過頭問那男子:“有火摺子嗎?”
男子一愣,隨即點頭。花色也不與他客氣,直接上前從男子懷裡掏出火摺子。剛剛花色檢查他身上傷勢時候已是看到了,這麼一問也是禮貌而已。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花色會直接上手,一時倒有些不自在。
花色這麼做完就後悔了,本來是有些氣性才衝動之下做出無禮是事情,做完後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因此背對著男子用火摺子生火專心烤起魚來。
“沒有鹽,你將就著吃吧。”長久沉靜後,花色將烤好的魚遞於男子,語氣儼然和氣很多。
男子點頭,仍是沒有說話。
二人吃好後花色淨了手,對男子道:“可能站起來?”
男子清了清嗓子道:“多謝姑娘,我已是無礙了。”
聲音些許沙啞,花色側目看了一眼,問道:“無礙?剛剛你昏迷時我看你氣若游絲,不像是無礙的模樣。”
男子掛上一抹笑道:“小時落下的病根。”
花色哦了一聲,掬起清澈的水喝了兩口才站起身說告辭的話。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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