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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料到大監大人不會應允,可她心裡還是存了些失落,低頭蓄了半天曲禮的詞兒,謹慎的開了口,「《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以足蹙路馬芻,有誅。齒路馬,有誅。」
洋洋灑灑近七千多字,饒是比她年長進宮時間還長的,也有一半多人沒有背誦下來,她誦的卻很流暢,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大監大人一隻手撐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你方才說什麼來的?請求什麼?」
她頓時一驚,思慮半晌,「因還有七天便是小月考,眼下我還有好些典籍沒有背,怕考不過,想暫時辭了掌執文書殿裡的值份,不知道行不行?」
大監大人看錶情似乎很體恤這樁事,想了會兒便提了個議,「我去和掌執女書商議,許你帶著典籍過去當值,辭了怕是不成,讓你去幫手是上殿那邊下的口諭,底下的人沒得權力允你。」
既是辭不了,能有大監大人這句話也是好的,左右她也就是想有時間能把剩下的幾本典籍誦下來,別耽誤了七天後的考試才是正經。
行禮謝了恩典,允淑重又坐下。
大監大人和小黃門氣定神閒地咬了會兒耳朵,小黃門得了令捧著名冊退了下去。
擇問過後,不會誦的已經不會了,會誦的已經流暢的誦完了,女司們先前的緊張也淡了許多,便開始偷偷打量大監大人。
馮玄暢在大殿停留有陣子,等小黃門捧著個藍皮小冊子回來,他才起身準備離開,女司們瞧著大監大人要走,齊刷刷站起來恭送,等大監大人走了,便坐下來湊在一處品評起大監大人來。
「我進宮這許久,還是第一次遇著這樣玉樹臨風的太……」
「噓,那是高伴伴舉薦到官家跟前的紅人,那種話可是不能說的。」
允淑心想,原來就算是尚儀署整日裡被禮儀禮法耳濡目染的女司們,背地裡也是要議論人的。大監大人的容貌和手中握有的權勢,可能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個太監有點可惜,若不是個齊根斷的,該是長安城的姑娘們排著幾條街也想嫁的逸群之才。
下了早課,她如同往常一樣當值,做完了手上的活計,用過午膳,仍然有女使來喚她,她提早裝好了小小的書箱,像拎食盒一樣拎著書到掌執文書殿當值。
女文書抱著朝服正要出門,瞧著她來,咦了一聲,「是誰許了你帶飯過來?」
她搖搖頭,「書箱裡是這個月月考要背誦的典籍,今兒早課大監大人允了的,許我帶著書籍過來當值。」
女文書哦一聲,囑咐著:「昨日裡蓮弋夫人巧了來月事,官家的朝服汙了夜裡送過來清理,」她把朝服捧到允淑跟前,「我正想去送,手裡本來還有卷宗沒謄抄完,不如你就替我送一下,我找個小黃門給你帶路。」
允淑愣在那裡,沒反應過來。
「愣著做什麼?這樁事不能叫旁人知道了,天子的朝服被陰血汙了是大事,連內務總管那邊也沒敢驚動,你快去吧,路上小心別叫人看見。」
允淑把書箱放在一旁,接了朝服過來。
女文書用黃綢子給蓋上,又囑咐允淑一定要仔細,送到今上貼身的黃門手裡再回來。
出來門,路上走著也緊張的很,覺得像是做賊一樣,要是被人發現會被抓去坐牢,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又讓她覺得很刺激。
領她的小黃門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帶著她盡撿沒人的小路走,這一路甚至連個巡視的禁軍也瞅不著,宮娥小太監也沒一個。
好不容易跟著小黃門到了大慶殿,詢問一番,當值的人卻說今上不在,此時應是去了皇后殿裡小坐,問及什麼時候會回來,當值的支支吾吾,「咱們哪裡敢問?」
見不著官家,她捧著的又是官家的朝服,這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