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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語調溫和,再不似之前的清冷疏離。
「那個···」姬憂兒欲言又止,暗罵自己唐突。
顧言川靜靜的等著她說完,餘光卻不經意的瞄到了她枕下露出的《煞氣歸一》。
他迅速收回視線,說道:「若沒想好說什麼,便等下次想好再說,早點歇息。」
「哦。」姬憂兒愣愣的應道,看著他的背影失神。
等他離開,她才頹喪的跌坐在椅子上,將茶壺裡的水一飲而盡,抬手擦拭唇角時,餘光瞄到了枕頭底下的書,驚得立馬站起來。
他該不會看到了吧?
姬憂兒努力的回想著前一刻他的表情,頓時嚇得癱坐在地,完了完了,馬甲掉了!
顧言川走出邀月閣以後,心脈驀地一陣劇痛,唇角溢位刺目的紅,他慌亂的回頭,待看到無人出來時,加快步子離開。
「你這是何苦呢,好好的,煉那玩意兒作甚,也不怕走火入魔。」軒轅無極一邊替他療傷,一邊數落,面上儘是嫌棄。
顧言川緊閉雙目,蒼白臉色有了些許的好轉。
「七煞丹,顧名思義須選用七種至陰至邪的魔獸內丹,佐以璇璣草,藍鷹花兩種聖品靈草才能祛除魔核裡的狂暴煞氣,若非沒有對靈力的精準把控,必會走火入魔,性命不保,你煉製禁藥的事若是被仙監使知道了,星闌宗都要一併為你陪葬。」
「表面對人家冷漠疏離,行為舉止卻處處為人考慮,如今更是有了捨己為人,甘願犧牲的架勢,做好事不留命,當自己很偉岸嗎?」
「如今你倆解除婚約的事已經傳開了,就這麼散了一了百了,人於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明了心跡,你別擋著人家啊。」
「打從你給我禁書開始,你我便是同謀,我若遭難,你又逃得掉?」
顧言川將外衫穿好,不緊不慢的整理著。
「嘿你這人,過河拆橋不是。」軒轅無極有些悻悻。
「她是星闌宗的希望,於情於理都不該袖手旁觀,有沒有婚約我都會這麼做。」
軒轅無極不屑的『嘁』了一聲:「那你有本事自己療傷去啊。」
顧言川終於肯給他一個眼神:「你有本事為何不回無極劍宗?」
軒轅無極捂著心口,哀怨道:「殺人誅心,不帶這麼狠的。」
顧言川自顧走到窗邊,舉目看著皎白的月亮,沉聲道:「局勢詭譎多變,任何可能都有,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她,我責無旁貸。」
天空倏然飄來一朵烏雲,遮住了月亮的光輝,四周倏然陷入黑暗,軒轅無極說:「幫自然要幫,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是修仙的體質,為何需要對魔族有奇效的七煞丹?」
軒轅無極心中閃過一個猜測,但他不敢直言。
「仙魔本就沒有區別,不過是修煉的法子不同罷了,黑白澗一戰,她煞氣入體,仙門的靈藥對她有害無益,我也不過存了試一試的心,竟沒想到會有奇效,便用了。」
顧言川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朵烏雲從月亮面前偷偷溜走,並未對它造成任何傷害,烏雲也好,白雲也罷,不過是旁人賦予的稱呼,好壞自有公斷,而公道在人心。
軒轅無極並未再深究,有感而發道:「唉,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修道變成了爭鬥,明明只是想追求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浪漫的遐想成真以後,卻又淪為了野心的奴隸,究竟什麼才叫作『道』?」
「修道路漫漫,艱難險阻各不同,若想初衷不改,該是要經歷多少考驗,而又有多少人能經受住考驗呢?」
顧言川的腦海倏然閃過姬憂兒的笑顏,不經意揚起了唇角。
姬憂兒一整晚都在做惡夢。
一會兒是顧言川逼迫她說出《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