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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禾輕笑出聲：「瀟暮雨的確功不可沒，只是本座還有一點疑惑，煩請瀟小姐點撥一二。」

姬憂兒知道她要問什麼，無非就是方才掉馬的事，不足為懼。

「小女哪敢在蘇宗主面前造次，您只管問，小女定知無不言。」

蘇念禾笑意更深，說出的話也更具有爭對性，「方才那個怪物十分厲害，你煞氣用的那麼純熟，當真是以魔制魔呢，還是你本身就是魔族？」

姬憂兒：「···」

「煞氣若想侵蝕靈體，可以從任何一個地方，或手足、或口鼻、亦或是身上的穴道，而方才你在那怪物體內，煞氣竟然從丹田直接匯入，倒像是在刻意吞噬似的，該不會那怪物也是你搞的鬼吧？」

「胡說，那怪物分明是對方的頭領幻化的，師姐一直在對付它，怎麼可能與它有關，栽贓陷害也要有證據才是。」

「證據？」蘇念禾咂摸著這個詞，眼中的溫度一點點下降，掃向孟旭的眼神寫滿了警告。

「沒、沒錯，你得要有證據。」孟旭佯裝鎮定的反駁。

蘇念禾朝著姬憂兒嫣然一笑：「我也不過隨口而說，至於證據嘛···」她故意拉長了語調，「自會有人去尋。」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意味深長，叫姬憂兒莫名心驚。

恰在此時，負責清點人數的弟子回來了。

「此次大戰，犧牲人數十，重傷二十，輕傷十五，失、失蹤一人。」

弟子低垂的腦袋下，一雙眼睛侷促不安。

「何人失蹤？」季羨青著急出聲。

「盛安瑤。」

名字一出口，姬憂兒心下一涼。

蘇念禾面上一喜，她笑道：「哎呀，莫不是一語成讖了。」

覺察到周遭弟子投來不滿的目光，蘇念個不疾不徐的吩咐綰顏：「既已清點完人數，我們也該走了。」

倆人一前一後離開，途徑姬憂兒身旁時，她驀的頓住，俯首在她耳邊說道：「若是她真查到了什麼，你覺得顧言川會不會傷心？」

她越過姬憂兒看向她身後躺著的顧言川，又道：「若不是為了救你，他必不會淪為廢人，嘖嘖，可惜了。」

姬憂兒看到她惋惜的眼神下，藏著濃濃的幸災樂禍，頓時氣得咬牙。

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遲早把你燉了餵狗！

蘇念禾一走，季羨青擔憂道：「盛安瑤莫不是被那頭目帶走了？」

「不會的，怪物被斬殺之後，那頭目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根本沒精力擄走我們的人。」於穆補充道。

「難不成她冒死潛入了魔域？」

季羨青說出這個猜測的同時，也想起了嚴嘯曾經的懷疑--難不成當真是因為懷疑瀟暮雨的身份才鋌而走險的？

「潛入魔域的目的何在？」於穆疑惑不解。

季羨青看了看姬憂兒，隨即搖頭，「不知。」

姬憂兒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惆悵，蘇念禾的話再次把眾人心中一直壓著的懷疑喚醒了，說到底，他們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她。

想想也對，仙門的人是單純又不是蠢，真這樣完全信任了她，魔域早翻身了。

現在最困擾她的不是盛安瑤去了哪裡，而是顧言川知道了多少？

他到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還是想坐等她親口承認，不管是哪一種期待，於她而言都是棘手的。

如果是敵人，他們之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建立了某種特殊的關係，一旦劍拔弩張，根本無法置對方於死地，只會徒留隱患。

如果是盟友，他對她的心意又那麼直白，她壓根不敢，不對，是不能回應，她的身份只會讓他為難。

哎，這一天天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