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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得魏夫人在內,似乎是病得有些迷糊,只斷斷續續地喃喃道:“鵲巢……王后,你饒了她吧……你恨我便是,為什麼拿她出氣……她也是一條命啊……”
就聽著旨苕那傻丫頭哽咽道:“夫人,夫人,您醒醒,您醒醒……”
似乎又聽得水聲、腳步聲、器具響動的聲音,好一會兒,又聽得魏夫人悠悠道:“旨苕,你怎麼在這兒啊?”
旨苕哽咽道:“夫人,您應該喝藥了。”
就聽得魏夫人長嘆一聲道:“喝什麼藥啊,我這個樣子,也是等死,喝藥又有什麼用?”
旨苕哽咽道:“不會的,夫人,您喝了藥便好了。”
魏夫人苦笑:“身為妃嬪,見棄君王,便是絕路,心已死,身何置?”
旨苕不再說話,只是哽咽。
魏夫人長嘆一聲:“我在秦宮,也曾經一呼百諾,咳唾成珠,整個後宮上下人等,有幾人不受過我的好處,有幾人不爭先恐後地向著我獻忠心?可是如今,我孤零零的躺在這兒,卻唯有一個你不離不棄,偏就是你,是不曾受過我好處的。患難時節,方見人心啊。”
旨苕哽咽著道:“奴婢服侍夫人的時間雖然短,卻曉得夫人是個好人,那些人狼心狗肺,當真不是好東西。夫人不必與她們計較,只管自己好好養病才是。”
魏夫人輕嘆,便聽得她悉悉瑟瑟,不曉得在開什麼東西,又道:“旨苕,這幾件首飾,原是我用過的,如今給你,只當一個念想。你現在走吧,別管我,橫豎我已經是個活死人了,你還年輕,不應該跟著我受連累。走吧,走吧……”
旨苕哭得更厲害了:“夫人,我不走,我走了您怎麼辦。夫人您為了鵲巢而傷心病倒,我奉命來服侍夫人,絕不會拋下夫人離開。”
繆監袖著手,靜靜地聽著,繆辛張口想說話,繆監抬手作個手式阻止他說下去,過了一會兒,裡頭的兩人不再說話。繆監便指指外面,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
一直走出披香殿,繆監才長嘆一聲:“看到了沒有?什麼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什麼叫信口雌黃顛倒黑白,這位魏夫人道行深了,連你阿耶我,都甘拜下風,自嘆不如啊!”
繆辛卻有些不解:“阿耶,孩兒道行更低,連看都看不明白呢!阿耶同我說說看,咱們為什麼不進去,不宣旨,卻只在外頭頭聽了聽,便出來了。”
繆監負著手,冷笑一聲:“反正我不宣旨,總有人宣旨。嘿嘿,嘿嘿!”
秦王駟厭了魏夫人,叫他隨便挑兩個宮女去服侍,這隨便的意思,便是不喜,再加上秦王駟親口取的這兩個名字,他便知道魏夫人已經完了。
他有意挑了兩個宮女去服侍魏夫人,一個機靈的,一個愚笨的。機靈的那個要緊跟著她寸步不離看著魏夫人,她便有些手段心思也會被剋制住。愚笨而腦子不帶轉彎的那個守住宮中,油鹽不進,不讓人插縫生事。總以為,這個女人能就此消停。可是沒想到,她轉眼就能夠借刀殺人坑死那個機靈的,順帶還收伏了這個愚笨的。方才他聽了半晌,旨苕那個蠢丫頭,被人幾句好話,一點破爛東西,收買得簡直要掏心掏肺了。嘿嘿,厲害,厲害!
更厲害的是,她不但藉著王后手除掉了鵲巢,還藉此將王后的囂張和愚蠢放大到了君王面前。她本來已經在坑底了,大王厭惡了她,她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結果這件事,讓她居然得到一線生機。大王在聽到她病重的時候,生了憐惜之心,說她雖然有罪,但畢竟是公子華之母,不忍她受人作踐令公子華無顏,所以披香殿不能只有一個侍婢,雖然不能恢復原有的服侍人數,減半也是要的的。若是內府已經審明白不曾參與陰謀的舊宮人,也可以發回,讓幾個宮婢寺人都放回來去服侍於她。
繆辛見他神情不悅,問道:“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