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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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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幽冥、忘川、奈何 第9章 媽媽

開啟窗，迎面秋風。

羽默按下撥通鍵，這幾乎是唯一一個她會主動撥通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ldo;默默啊。&rdo;電話那頭傳來母親久違的慈愛的呼喚聲。

&ldo;媽。一切都好嗎?&rdo;

&ldo;好。吃過飯了嗎?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rdo;

&ldo;嗯。&rdo;

&ldo;天涼了要隨時記得多加些衣服，別感冒了。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rdo;

&ldo;嗯。&rdo;

&ldo;被子也要蓋暖和些。太陽好就拿出去曬曬。&rdo;

&ldo;嗯。&rdo;……

羽默靜靜聽著母親每次都不忘交代的瑣碎，不厭其煩。也許只有這樣反覆的嘮叨才能讓母親略感心安吧。

&ldo;默默啊，媽媽好想你。不過你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生活，媽媽只希望你能真正過得開心，家裡你就不用太記掛了，還有你大姨和舅舅他們照應著。也別總往家裡寄錢，自己多留著點，媽也用不了那麼多……&rdo;

&ldo;媽。我自己夠，您放心吧!給您的您就只管花，以後的日子會更好的。&rdo;羽默努力帶著微笑的說，她相信母親在那一頭是感受得到的。母女倆這樣平和地閒聊著，難得的一次沒有太過感傷。難得的一次，母親沒有那麼急著要掛電話，她總是擔心怕長途費用太高。

&ldo;媽，我今年回家陪您過年吧。&rdo;

&ldo;默默，其實你不回也沒關係的……只要你過的是自己真正喜歡的生活。……&rdo;

&ldo;媽‐‐&rdo;羽默略帶一些撒嬌的語氣，&ldo;其實，我一直挺惹您傷心的吧。等我再努把力，就回家陪您一起過好日子!&rdo;這樣的話一出口，羽默知道又會惹得母親掉眼淚了，所以，她極少說，也需要有十足的把握來兌現自己的承諾才配說得理直氣壯。而現在，羽默就有著足夠的底氣來說這樣的話，她的夢想近在咫尺。

&ldo;默默啊。&rdo;母親嘆了一口氣，感覺是在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之後。&ldo;可惜你六歲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是媽對不起你，不然你也許會快樂一點……&rdo;

&ldo;媽!您說這個幹嘛呀?那些記憶不要也罷!不記得那張臉那個人才最好!&rdo;顯然，羽默的口吻立刻強硬起來，隻言片語間夾雜著某種未知的怨恨。

&ldo;默默……其實……&rdo;

&ldo;媽!您真的希望我快樂就別再說了，求您別再提起那個人。沒有他，我們現在不是都一樣過得很好嗎?&rdo;電話裡長長的一聲嘆息，充滿著無奈與憂慮……

&ldo;對了，默默，以後……還是少打電話吧……有什麼事發發簡訊息好了。……媽現在正學著發資訊呢。這長途話費媽還是捨不得……&rdo;

&ldo;媽……&rdo;羽默本想反駁些什麼，最後還是勉強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