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3 頁)

拓跋鈺走後，我帶著睿兒回了寢宮，可兒守在院外，進了屋我才問他：&ldo;剛才怎麼了？你不想和你王叔說話？&rdo;

拓跋睿喝了一口水才說：&ldo;父王不讓我跟王叔太過親近，起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年我才知道，他表裡不如一，在父王面前很是恭敬，在背後卻說父王的壞話。&rdo;

我奇怪，問道：&ldo;梁王表裡不如一，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rdo;

拓跋睿說：&ldo;我有一次聽到他暗中命人準備鐵杵刻字，然後埋到阿城的農田裡，上面寫著大王昏庸，天降暴雪。&rdo;

去年年初北燕數座城池均遭遇暴雪，這是百年不遇的大雪，凍死許多牛羊。到了春天積雪不化，還影響了糙原的生長。那時北燕就流傳出一個謠言，說是君主無能，上天才會降雪以示懲戒。瞬間流言四起，民心不穩。

看來這流言並非空穴來風，是有人故意為之啊！

我問睿兒道：&ldo;既然你無意間聽見了梁王的陰謀，那為何還會有謠言散出來呢？&rdo;

拓跋睿忿然道：&ldo;父王已經做足了防範，但沒想到，他們在大梁城也埋了鐵杵。&rdo;

&ldo;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rdo;我坐在椅子上，想起拓跋浚之前的囑咐，看來這北燕王室遠比我想像的要複雜。

拓跋睿扯了扯我的衣袖，說：&ldo;你不是叫李葭伊嗎？怎麼又成了拓跋槿了？&rdo;

我心中琢磨，拓跋睿一再跟我強調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慮，更何況我之前就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他也知道我在東齊的身份，於是就如實跟他說了。

拓跋睿聽了後，指著我說：&ldo;怪不得，我畫的你的畫像被父王看到之後，他會那麼激動，原來他那個時候就認出了你。&rdo;

我點了頭，說：&ldo;這一切都是天意啊。&rdo;

拓跋睿說：&ldo;怪不得，當時在東駿山上，你不顧自己的安危，拼死抱著我逃走，受傷的手一直託著我，我的褲腳上才會染了那麼多的血。看來是老天派了你來救我脫險。&rdo;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拍了下他的肩膀，說：&ldo;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迷信。&rdo;

拓跋睿嚷道：&ldo;不是姑姑你說的天意嘛！&rdo;

我搖搖頭，無奈一笑，吩咐可兒拿出她做的果茶，伺候拓跋睿喝了。

三日很快就過去，很快就到了拓跋浚大婚之日，他們北燕嫁娶是在晚上，在大梁城的北廣場燃起篝火，歌舞助興之後，便行大禮。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婚禮過後，東齊的使臣就要離開了，臨行前，劉宇託韋林給我帶來一個口信，說是要在離開前見我一面。

我想了一夜，到了約定的時間並沒有赴約，劉宇是我心中隱藏的最深的傷口，同時也是我心中最柔軟的存在。

我註定要留在大梁城，在波雲詭譎的北燕王室中查明害死劉皓的人。而他明日就要離開，回到臨淄城。他有他的責任，而我有我的戰場。

此時此刻，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分別呢？

北燕地處塞北，冬日的寒來得較早，兩個月後，大梁城下了第一場雪。那是黃昏時分，鵝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飛舞著，不一會兒，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我與可兒爬上了大梁城最高的瞭望

臺，坐在木階上看著茫茫大雪。

可兒看起來興奮極了，她伸手接著雪花，然後湊近了仔細看，說：&ldo;小姐，每一片雪花都是不一樣的，你看這個，還有這個，真的好美啊！&rdo;

我笑著說道：&ldo;這雪很寒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