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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動輪椅趕上她。
他坐在輪椅上,抵在門邊,凌厲的眸光閃爍了下。“你很不馴。”
“我只是講道理。”她仰起白淨的臉蛋睨視他。
陸放辰挑高眉,感興趣的正眼打量這個小護士。
她有一張素淨的臉蛋,一雙清澄的眼眸,就連鼻子、嘴巴都很小巧;若真要從如此娟秀的五官裡找出不馴兩字,就該屬那兩道如劍如墨般的濃眉了。
她有柔弱的氣質卻有不馴的氣勢,而這模樣像極了他一位故人,一個背叛他的故人。
他的眼眸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痛楚。
“你怎麼了?傷口又疼了,是不是?”他現在的模樣雖討人厭,但她喜歡他,無法眼睜睜的看他痛苦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蹲下身子,想看他受傷的腿。
“走開!不要理我。”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她。
他冷不防的伸手推開馮季蘋。
她踉艙的身子猛然被這一勁道推開,失重的往後跌了過去。
頭,毫無預警的撞上桌角。
她痛撥出聲,伸手往後腦勺一揉,碰著的是溼黏的液體;她手伸到眼前一瞧
是血!
劉嫂循著那一陣嘈雜聲趕了過來。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她知道少爺自那一場意外之後,脾氣是變得很不好,可少爺從來沒傷過人呀。
她趕過去,扶起馮季蘋。“馮小姐,你要不要緊?”
“沒關係,這傷口包紮一下就不礙事的。”
“那我去拿醫藥箱來。”
“不用了,我自兒去。”
她再也沒辦法跟這個喜怒無常的人生活在一起。她要走,她要離開,不讓他的暴怒再施加於她身上。
她像避開瘟疫似的逃離他的身邊。
陸放辰緊緊掄起拳頭,強抑住想拉她回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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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他的看護,不是竹音,她要走、要留,無關他的事;他不必開口要求她留下,不須開口跟她說“對不起”,因為他陸放辰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
馮季蘋將稍早才掛上的衣服一件件丟回自個兒的行囊裡,拎起剛剛才帶來的行李,匆匆從房門走出來。
她要離開,離開那個易怒的暴君。
“馮小姐!”手裡本來抱著救護箱的劉嫂見著馮季蘋拎著行李、亟欲走人的模樣,忙不迭的放下手裡的救護箱,趕前去阻止馮季蘋離開。
“馮小姐,你不能走呀,少爺剛剛是無心的,他不是有意傷你的。”
“就是無心的才可怕。”她不能預料他哪時候脾氣又不好,而她哪個時候身上又會多個傷痕。
這樣壞脾氣的病人她不是沒見過,她只是難以忍受……竟會是他,是她一直愛慕的他。
一年前的陸放辰是多麼的溫文儒雅,他沒有富家子弟的霸氣,待他的下屬就像自個兒的兄弟姊妹一般;而現在呢?
他為了一個程竹音就變成這副德行!
他以為他的落魄、他的暴怒會讓程竹音出軌的事實成為虛幻嗎?
還是以為他仗著心碎的傷痕,別人就該對他的行為舉止多加包容?
不!她偏不!
她為什麼要包容這樣存心讓自已不好過的男人,如果他決定用這種方式來傷害自己、傷害他身邊所有愛他的人,那麼,她馮季蘋拒絕加入這樣的受害者行列。
拎著行李,她昂首闊步的開啟門。
砰的一聲,劉嫂又將門給關上。
“馮小姐,你別走,少爺需要你。”劉嫂兩手拉著馮季蘋的行李!死不放行。
“陸先生有的是錢,他隨時都可以再請一個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