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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動作引起了薩克斯的注意。萊姆察覺到，薩克斯即將問他是否感覺身體不舒服。他不想談論他的身體狀況，因為他要麼不得不承認身體欠佳，要麼就對薩克斯撒謊。他坐在輪椅裡突然靠近一塊物證白板，專注地端詳上面的筆跡，根本就沒看清具體文字。

門鈴響起時，薩克斯正要走向萊姆。片刻後，從門口傳來一些動靜，湯姆帶著一位訪客走進房間。萊姆輕鬆地推測出訪客的身份;她坐在一輛由萊姆的輪椅製造商生產的輪椅裡。

第五十二章

蘇珊&iddot;斯特林格長了一張小小的心形臉，說起話來抑揚頓挫。兩個形容詞躍然而出：親切與甜蜜。

然而她的眼神很銳利，嘴唇緊繃，甚至在微笑時也是如此，很合乎一個只能依靠手臂力量靈巧地穿行於紐約的大街小巷的人。

&ldo;曼哈頓上西城的一座宅子。可稀罕了。&rdo;

萊姆回以笑容‐‐他性格矜持。他有工作要幹，極少與目擊者有關;他早些時候對薩克斯說的關於詢問蘇珊&iddot;斯特林格的評語當然是在開玩笑。

然而，她差點就被雷&iddot;高特殺死了‐‐還是以一種格外恐怖的方式‐‐也許有一些有用的資訊。假如正如薩克斯所匯報的，蘇珊想要與他見面，那麼他可以忍受。

她向湯姆&iddot;雷斯頓點點頭，示以一個理解的眼神，她明白護理員的重要性與重擔。萊姆問她想要吃點什麼，她說不用：&ldo;我不能待太久。夜深了，我身體也不太舒服。&rdo;她的臉上有著一種空洞的表情;她肯定是回想起電梯裡的可怕瞬間。她推動車輪，靠近萊姆。蘇珊的手臂明顯正常;她只是下半身癱瘓，大概是背脊中段或上段的胸部損傷。

&ldo;沒有被燒傷?&rdo;萊姆問道。

&ldo;不，我沒有受到電擊。只是吸人了煙氣‐‐從……從電梯裡和我一道的幾個人身上冒出的煙。有個人著了火。&rdo;最後一句話近乎耳語。

&ldo;發生了什麼事?&rdo;薩克斯問道。

蘇珊露出了經受苦難後的堅毅神情。&ldo;電梯突然停住時，我們快到底層了。燈光熄滅了，只有緊急用燈例外。身後的一個男子伸手去撳面板上的求助按鈕。他一碰觸到按鈕，就開始呻吟，身體抽搐舞動。&rdo;

她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ldo;太可怕了。他的手無法離開面板。他的朋友抓住他，或者是與他擦掠過。就像是連鎖反應。他們不停地抽搐身體。一個人著了火。他的頭髮……那種煙氣，那股氣味。&rdo;蘇珊此刻低語起來，&ldo;太嚇人了，恐怖極了。他們一個個死去，就在我身邊，一個個死去。我發出尖叫。我意識到，這是電力事故，我不想觸控輪椅輪緣的把手，或是金屬門框。我就坐在原地。&rdo;

蘇珊身體戰慄，重複了一遍。&ldo;我就坐在原地。接著轎箱向下移動了最後幾英尺，電梯門開啟。底樓大廳裡有十來個人，他們把我拉出來……我試圖警告他們，不要觸碰任何東西，不過那時電力已經被切斷了。&rdo;她輕輕咳嗽了一陣，&ldo;雷&iddot;高特，這個男人是誰?&rdo;蘇珊問道。

萊姆告訴了她。&ldo;這個男人認為他因為電力線路而患病，得了癌症。他力圖報復。但也許還與生態恐怖主義聯絡。他也許是被一個反對傳統電力公司的團體招募了。我們還不知道詳情，還吃不準。&rdo;

蘇珊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