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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指尖微蜷，側目看向一側桌面上擺放的湯盆。

&ldo;朝朝。&rdo;明恬用聲音制止了燕雲朝吻她指尖的動作。

她看著燕雲朝抬起頭，漆黑的眸中映照出她的影子。她頓了頓，抬手指向桌面，聲音中有一絲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ldo;我給你煮了湯，要不要嘗嘗?&rdo;

明恬並不會烹飪。

哪怕是在道觀，必須要自己煮東西吃的艱難時候，她也只是簡單做點東西，胡亂對付過去的。

可皇后要讓她給燕雲朝下藥。

這兩天，明恬一直在廚房跟著那裡的廚娘學習，忙活許久，才能煲出一碗味道還算不錯的甜湯。

她每晚都準備，直到燕雲朝出現。

湯中加了許多食材，味道複雜。可即使這樣，明恬也不確定，這湯本身的味道，究竟能不能把藥味遮住。

她很忐忑，既害怕燕雲朝發現，又害怕他真的發現不了，一滴不漏地喝光了。

至於後者，明恬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明明他會發瘋，會暴虐弒殺，會蠻不講理。

明恬眼睫輕顫，因過於緊張，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湯裡的藥量並不多，如果只服用這一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損害……只要他以後別再像前幾天那樣暴虐濫殺，只要明家能順利平反……她可以以後都不給他下藥了。

可現在，如果他發現了，會不會在暴怒之下發現自己是假冒的，像對待馮歡、齊冕那樣殺死自己?

明恬雙眼一眨不眨地凝望著燕雲朝，看到他視線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她不由屏住了呼吸。

&ldo;我不餓。&rdo;燕雲朝只看了一眼就回過頭來，他似乎對她的手指更感興趣，薄唇靠近那隻仍搭在膝蓋上的手，輕輕地蹭了蹭，&ldo;阿姊今天塗了什麼香膏?似乎比以前更好聞了。&rdo;

明恬心亂如麻，只含糊答著：&ldo;這都是宮人們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啊。&rdo;

明恬指尖一縮，閉上了眼。

她想再試探一下哄著燕雲朝去喝那碗甜湯，卻又沉浸在他柔軟的觸碰裡，像是被包裹進一片雲霧，讓她的心都飄然而起。

燕雲朝痴迷地含住她的指尖，又徘徊往上，在她白膩的腕間輾轉來回。

他說了不咬她，便真的沒有用牙齒，卻讓明恬覺得越發難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撓著她的胸口，癢癢的，叫囂著得不到釋放。

&ldo;阿姊。&rdo;燕雲朝突然開口。

明恬神志清醒幾分，想起放在不遠處案几上的那碗甜湯，她緊張些許，不由屏息看他：&ldo;朝朝?&rdo;

燕雲朝又沒有再說話。

他抱起明恬，大步走到床榻邊，傾身壓了過來。

明恬看著他問：&ldo;真的不要嘗嘗我親手做的湯嗎?&rdo;

燕雲朝眼中的痴迷淡了下去，他黑眸沉靜，落在明恬的面上，又斂下眼皮，語調低沉道：&ldo;阿姊，你從不喜歡下廚的。&rdo;

明恬心裡咯噔一下，聽到燕雲朝繼續說：&ldo;有一次你做了馬蹄糕給我吃，我很開心，結果吃下去才發現裡面下了毒。&rdo;

明恬驚愕地瞪大了眼。

&ldo;阿姊，&rdo;燕雲朝情緒低落，額頭貼著明恬的腰蹭了蹭，難受道，&ldo;你不喜歡朝朝，我一直都知道的。&rdo;

明恬震驚地回不過神。

那位故人……竟然也給燕雲朝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