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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陽道:&ldo;你父親與西戎人通訊往來,人證、物證俱全,無可辯駁。&rdo;
&ldo;大人!&rdo;明恬抬起頭,眼底有些泛紅,但她忍住了那即將洶湧的情緒,&ldo;疑點就在這裡!&rdo;
王青陽側目看她,洗耳恭聽的模樣。
明恬道:&ldo;那所謂的物證,不過就是幾封蓋有父親私印的信函,人證則更是可笑……當年那場戰役中,幾個主要的將領與父親的親隨手下,皆已身隕,難道幾個伙伕、伍長的證詞,也能當真嗎?!&rdo;
王青陽眉頭微皺:&ldo;明小姐,你說的這些,又何嘗不是你的猜想。&rdo;
&ldo;我看到了當年作為物證的信函,&rdo;明恬望著王青陽,一字一句道,&ldo;雖然偽造人竭盡全力去模仿了,但我可以肯定,那絕不是我父親的字跡。&rdo;
王青陽一愣,繼而問道:&ldo;你從哪裡看見的?&rdo;
&ldo;一年前在道觀,有人送來。&rdo;
明恬不知道是誰給她送的信,但信上的內容,無疑讓她看到了一絲家族平反的曙光。
可惜她身在道觀,根本沒有途徑伸冤。三年前的那場通敵案來得太突然了,兄長因意外驟然離世、祖父重病、舅父被貶……她和母親兩個後宅女子,根本無法承受來自帝王的雷霆之怒。
從事發到落罪,家破人亡,只有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明恬原本會和其他家族落罪的女子一樣,被充入教坊司,過上屈辱難堪的生活。但臨到頭來了一道聖旨,卻是免了讓她入教坊司,只讓她去道觀修行。
那時她十七歲,婚期將近,未婚夫一家趕在事發前一日與她解除了婚約。
收拾行囊去道觀那天,她看到未婚夫站在不遠處與她相望。
興許是他救了她吧。
明恬思緒飄忽一瞬,正色道:&ldo;王大人,這第一件事,我想請刑部找出當年作為物證的信函,與我父親從前奏章上的字跡詳細比對,以確認物證的真實性。&rdo;
王青陽還在想明恬口中那個送信的人,聽得這話只道:&ldo;若比對結果,信函還是真的,你當如何?&rdo;
明恬道:&ldo;罪女願認錯認罰,聽憑處置。&rdo;
王青陽眯了眯眼。
明恬又補充說:&ldo;不過罪女還有一個要求,這比對過程,罪女想請張相與錢將軍共同主持,當眾進行。&rdo;
王青陽目中帶上幾分探究,又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毛髮。
明恬所說的張相與錢將軍,都是出了名的剛正之人。張相一身正氣,兩袖清風,錢將軍則嫉惡如仇,最是看不得一點骯髒事。這兩人與昔日的靖國公、威遠大將軍私交不多,並不擔心他們徇私。
難道果真有冤情?
明恬問:&ldo;大人覺得如何?&rdo;
王青陽沉吟道:&ldo;重審舊案並非小事,待本官稟明陛下,再做決斷。&rdo;
明恬笑了,她站起身福了一禮,聲音輕柔道:&ldo;那就有勞大人了。&rdo;
帝後那邊她並不擔心,既然他們看重她身上的價值,允許她來刑部伸冤,那就說明皇帝是願意為她費這個查證的功夫的。
王青陽嗯一聲,做出送客的姿態,明恬也不多留,謝絕了王青陽差人送她的好意,獨自一人走出房門,找到了跟她一起過來的書荷。
&ldo;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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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明恬剛朝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