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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朝遠目一望，便看見外頭漆黑的墨色，看來那瘋子足足出現了半日，才讓他一睜眼就到了這個時辰。

這種感覺並不讓人覺得舒坦，燕雲朝緊皺著眉，問馮源：&ldo;下午都發生了什麼?&rdo;

馮源小心翼翼看一眼太子殿下，心說現在怎麼不一樣了，太子殿下似乎無法感知到那個瘋子出現時發生的事了。

馮源道：&ldo;下午……殿下要見明小姐，奴婢便讓人去請了明小姐過來，在平原侯府西北角的一個暖閣……待了一下午。也就是在不久前，殿下才把明小姐送回靖國公府。&rdo;

燕雲朝問：&ldo;有人知道麼?&rdo;

馮源道：&ldo;平原侯府那處甚是偏僻，想必……想必平原侯心中有數，不會讓訊息走漏出去的。&rdo;

燕雲朝面色稍緩，他輕按了按眉心，應聲：&ldo;嗯，回宮吧。&rdo;

&ldo;是，不過……&rdo;馮源遲疑道，&ldo;現下已經過了宮禁的時辰，殿下此時回宮，恐怕要麻煩些。&rdo;

&ldo;差個人去母后那裡說一聲，&rdo;燕雲朝道，&ldo;等明日一早，孤會向父皇說明情況。&rdo;

馮源低頭應是。

馬車內又恢復安靜，燕雲朝往身後靠了靠，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軟墊上的那支珠釵，伸手拿了過來。

也不知那瘋子和明氏女究竟在這馬車中做了什麼，竟能把珠釵都落下，簡直不成體統。

燕雲朝心下一哂，心中對那瘋子的厭惡更甚幾分。

次日上午，皇后著人留意著東宮的情況，一等燕雲朝從前朝那邊回來，她便立時上門，打聽起昨日的事。

&ldo;看來還是要讓明小姐早些回來，&rdo;皇后道，&ldo;平日裡有明小姐在，他還能規律些，依著與我們的約定出現，可這明小姐一離宮，他竟然能憋著這麼多天不出來，然後再突然搗亂……&rdo;

皇后憂心忡忡：&ldo;幸好這次是在你舅舅的府邸，要是在旁的大臣面前，可怎麼辦?&rdo;

燕雲朝在書案前撩袍落座，目光隨意一瞥，就看見昨日被他隨手扔在案角的纏金珠釵。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ldo;讓明氏回來也可以，只是近日靖國公府風頭正盛，怕是不好再如往常一般避人耳目。&rdo;

皇后道：&ldo;本宮如何不知?本宮早就說過讓她做良娣，實在不行，便是應允她做太子妃也是可以的，但你知道，是明氏自己不願意。&rdo;

燕雲朝黑眸一暗，瞬間就想起那明氏女對自己幾次三番的冷淡拒絕。

&ldo;既然不願，何必強求。&rdo;燕雲朝道。

皇后頭疼道：&ldo;可明小姐到底是國公之女，未嫁之身，若是本宮一直召她在宮中小住，也沒個說辭，落在外人眼中，到底不太好看。&rdo;

燕雲朝伸手端起案上杯盞，湊到唇邊輕抿。

&ldo;明氏自己都不在乎，我們又何必思慮過多，徒增煩擾。&rdo;

皇后驚詫地看了燕雲朝一眼。

皇太子素來嚴苛守禮，於男女之事上也是謹慎剋制的，再加之病症的事，這些年身邊除了明氏之外一直都沒有人伺候。但皇后知道，他不是那等能做出荒唐事，與臣子家的女兒亂來還不給人名分的。

她沒想到這種話能從燕雲朝嘴裡說出來。

皇后眸光閃爍，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