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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幸怔住,心跳先是漏了幾拍,後又快了數拍,半晌不能言語。直至樹間傳來一聲清脆鳥叫,他才恍然回神,扶了扶司徒雪,卻不敢直視她:“沒、沒有的事。我從未……介意過。”
兩人默了一會兒,司徒雪將藥瓶收起,忽又見司徒額頭直出虛汗,不禁道:“你的樣子,似是受了暑氣,不若回前院尋得白老先生,讓他看看。”
司空又是一愣,忙不迭答應一聲,正要起身,小腿處卻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一個踉蹌,幸而扶住身旁的樹,才穩住身形。
司徒雪見狀,想起方才兩人跌倒,司空似悶哼一聲,連忙上前,撩開他的衣襬要看傷勢。夏日褻褲絲薄,司徒雪的指尖在司空小腿處輕輕一觸,饒是隔著布料,司空心底也不由顫慄,一種異樣之感頓生。
他的臉霎時紅到了脖子根,將腿縮回,結巴道:“不、不礙事,想是磕著筋骨,但傷得不深。”
司徒雪一愣,見司空幸面有尷尬色,頃刻反應過來,雙頰也微微一紅。她頓了頓,又起身扶了司空:“也好,我是女子,為你看傷終不方便,我扶你回屋,尋白老先生來替你看看。”
樹蔭花影間,一白一藍兩道身影漸漸遠去。良久,樹叢中忽有人“嘖嘖”了兩聲。
白貴這次的三字箴言,正是苦肉計之策。依今日所觀,這一策略,哪怕出了意外,猶能化險為夷。然而這會兒,雲沉雅眸光閃爍,卻像在琢磨著另一些事。白貴見狀,也不打擾,等了片刻,忽聞尾巴狼嘆了一聲,對他道:“司空的腿,雖傷得不重,但你還是替他看看去。”
白貴應聲後,遲疑片刻,問:“大公子,那小棠姑娘……”
雲沉雅垂眸,輕聲道:“許是我從前……嗯,這事兒得好好想想。”
白貴聞此言,先是一愣,復又欣慰一笑。
近些日子,舒家小棠因忙碌,去雲府舊宅的次數便少了些。五月中旬去看了一次,原先的燦燦桃花已落土為泥,取而代之的是枝頭青桃。老管家與她說,這桃子再長大些,便可以吃了,味道雖不會如專門栽種的甘美,定也可口。
這一日,舒棠趁著空閒,與舒三易打了招呼,便趕著騾子車,往雲府舊宅而去。
長街寂靜,道旁有夏花探出牆頭。舒棠將騾子車栓到樹旁,叩門兩聲。老管家來開門,見得舒家小棠,不由一喜,笑道:“舒姑娘也來了?今兒個可真熱鬧。”
舒棠猜出宅子裡另有他人,探頭望去,只見庭前綠柳下,立著一道修挺的身影。
那人見了舒棠,也不禁一愣。他走前兩步,點頭招呼道:“姑娘,又見面了。”
舒棠“啊”了一聲,隨即認出這人正是那夜馬車裡的青衫公子,連忙施禮招呼,又問:“這位……這位官人,怎麼會來這兒?”
青衫公子聽她不知如何稱呼自己,淡淡一笑,說:“在下姓穆,非是官人,姑娘稱一聲公子便可。”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下姓穆”,誒嘿嘿嘿嘿~~
第55章
在下姓穆,非是官人,姑娘喚一聲公子便可。
舒棠聽了這聲音,又是一怔。沉澈清朗的音線,竟與雲沉雅七分相似。她心間一動,忽地又想起雲沉雅有一個小自己半歲的兄弟。
其實她所料不錯。大瑛兩位皇子,因年少貪慕宮外生活,均起了市井諢名。大皇子景軒,別名雲沉雅,二皇子景楓,又喚穆臨簡。
午過,太陽開始西移,天地間風聲細細。景楓一身青衫立於垂柳前,見眼前姑娘布衣樸素,眸光流轉,彷彿看到另一個身影,心中不由一沉。他垂眸沉默一陣,轉而又斂起心神笑道:“倒是姑娘,怎會來此?”
就連這枚笑容,也與雲沉雅有幾許相似。
舒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