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小貓(第1/3 頁)
冬天過去,從春至夏。
五條悟總是斷斷續續在生病。
倒也並不是普通地在生病,更準確來說是燒腦。
醫師說他年齡還太小,尚且不能完全應對日益成熟起來的六眼所帶來的副作用,再加上術式開發,這類情況時有發生,確乎無可奈何。
但偶也有不生病的時候,通常這類情況便會格外好動,也愛吃東西。
基本上就像個迅速進食的哈士奇,手心裡上一秒還握著剛給的糯點心,臉一埋,再抬起頭來時就空空如也,只仰著小腦袋拿藍眼睛饞呼呼地看過來。
還要吃。
長得也很快,並且豎著長。
將他從地上抱起來一點點,開春前都還是一小團,腳夠不著地直撲騰。
但現在身體卻是能拉長一點點,急乎乎拼命踮高腳,也能夠到地。
液體貓貓無疑了。
抱他明顯比以前更費力,於是我放棄,踉踉蹌蹌走過來、張了手“要抱抱”也不管用。
拒絕的次數多了,小傢伙也會鬧彆扭,鼓著臉頰不高興,抱了臂,別過腦袋不理人。
但是生悶氣一會兒也就自己好了。
放在一邊見到我往別處去,一樣不理他,就會依舊亦步亦趨跟上來。
年幼的寵物鴨一樣,歪著腦袋探頭探腦,反而觀察起我有沒有生氣。
這時只要招招手,不長記性就又黏上來,完全忘記還在冷戰,踮著腳抱過來,小腦袋急切往我身上蹭,就怕真的不理他。
這天趁著他狀態好,打算出趟門。
自然是一堆人跟著服侍前服侍後,我也在其中。
雖然還未到一年,其他面孔都換過。
侍從中我竟成了最久的那一個,一路上五條悟習慣離我近一些。
雖然是夏季,天氣熱得很,也還是喜歡黏過來。
拿著給買的冰棒咯吱咯吱啃,粘到我胳膊上的一小團熱乎乎。
我有些略無奈按著那顆白毛腦袋推遠些。
才一推,腦袋就抬起對著我,用很受傷的眼神看上來,根本推不開,還是湊得臉頰貼我手臂邊,這回還扒拉住了,就是不撒手。
“鯉鯉,吃!”
倒是還知道分享,一手像樹袋熊抱牢了,另一手沒捨得開封的冰棒遞上來,要給我。
但是因此兩隻手就不得閒,冰棒只好咬嘴裡,似乎冰得他有點腦殼痛,淚花也被冰出點,望上來的藍眼睛也就更加顯得可憐兮兮。
我這回放棄了再推他,只能任由這小火爐繼續緊黏著,接過冰棒,好讓他有手去拿自己的。
我還在拆包裝,他就已經將自己那隻幾口幾口啃完了。
融了一點沾在手上和臉頰上,就像只撓鬍子的貓,用手蹭了蹭像是舔貓毛一樣埋頭要舔掉。
我見了,趕忙掐了一把他臉頰,他嬰兒肥被牽扯出一點點,歪著腦袋往我手心方向偏,害怕被扯疼地將臉湊過來。
“不許吃手,”我鬆開他,找到身上帶著的帕子讓他自己擦,“很髒。”
他很不服氣地朝我鼓了一下臉,拿過手帕還是乖乖聽話仔仔細細擦。
但其實我注意到那顆白毛腦袋有悄悄抬起瞅我一小下,見我沒在看,抬手又往嘴邊蹭一下,埋頭飛快舔舔蹭到冰棒水的手背,這才用手帕糊臉徹底將嘴擦淨。
之後我折了一半冰棒叼著吃,已經後悔將它讓給我的小傢伙就在下面伸頭探腦。
貓眼睛瞪得圓溜溜,一直盯住看。
就差撓我袖子讓我注意到,將冰棒再分給他一些。
我故意裝作沒看到。
直到小傢伙已經在鬧心地咬手帕,換個東西磨牙齒,我才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