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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聞命。&rdo;商君曰&ldo;; 子不說吾治秦與?&rdo;趙良曰&ldo;: 反聽之謂聰,內

視之謂明, 自勝之謂強。虞舜有言曰:&l;自卑也尚矣。&r;君不若道

虞舜之道, 無為問僕矣。&rdo;商君曰:&ldo;始秦戎戳之教, 父子無別, 同

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 而為其男女之別, 大築冀闕, 營如魯衛

矣。子觀我治秦也, 孰與五大夫賢?&ldo; 趙良曰:&ldo; 千羊之皮, 不如

一狐之腋; 千人之諾諾, 不如一土之諤諤。武王諤諤以昌, 殷紂

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 則僕請終日正言而無誅, 可乎?&rdo;商

君曰&ldo;: 語有之矣,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夫

子果肯終日正言, 鞅之藥也。鞅將事子, 子又何辭焉!&rdo;趙良曰:

&ldo;夫五大夫, 荊之鄙人也。聞秦穆公之賢而願望見, 行而無資,

自粥於秦客, 被褐食牛。期年, 穆公知之, 舉之牛口之下, 而加之

百姓之上, 秦國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 而東伐鄭, 三置晉國之

君, 一救荊國之禍。發教封內, 而巴人致貢; 施德諸侯, 而八戎來

服。由余聞之, 款關請見。五大夫之相秦也, 勞不坐乘, 暑不張

蓋, 行於國中, 不從車乘, 不操干戈, 功名藏於府庫, 德行施於後

世。五大夫死, 秦國男女流涕, 童子不歌謠, 舂者不相杵。此五

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見秦王也, 因嬖人景監以為主, 非所以為名

也。相秦不以百姓為事, 而大築冀闕, 非所以為功也。刑黥太子

之師傅, 殘傷民以駿刑, 是積怨畜禍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 民

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 非所以為教也。君又南面

附三:中國古代史籍關於商鞅的記述(摘要) 351

而稱寡人, 日繩秦之貴公子。《詩》曰:&l; 相鼠有體, 人而無禮; 人

而無禮, 何不遄死。&r;以《詩》觀之, 非所以為壽也。公子虔杜門不

出已八年矣, 君又殺祝歡而黥公孫賈。《詩》曰:&l;得人者興, 失人

者崩。&r;此數事者, 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 兵車十數, 從車載

甲, 多力而駢脅者為驂乘, 持矛而操戟者旁車而趨。此一物不

具, 君固不出。《書》曰:&l; 恃德者昌, 恃力者亡。&r;君之危若朝露,

尚將欲延年益壽乎? 則何不歸十五都, 灌園於鄙, 勸秦王巖巖穴

之士, 養老存孤, 敬父兄, 序有功, 尊有德, 可以少安。君尚將貪

商、於之富, 寵秦國之教, 畜百姓之怨, 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

朝, 秦國之所以收君者, 豈其微哉? 亡可翹而待。&rdo;商君弗從。

後五月而秦孝公卒, 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欲反, 發吏捕

商君。商君亡至關下, 欲舍客舍, 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 曰:&ldo; 商

君之法, 舍人無驗者坐之。&rdo;商君喟然嘆曰:&ldo;嗟首, 為法之敝一至

此哉!&rdo;去之魏, 魏人怨其欺公子而破魏師, 弗受。商君欲之他

國。魏人曰:&ldo;商君, 秦之賊。秦強而賊入魏, 弗歸, 不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