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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走著走著,曉青心裡突然難受起來。她覺得周圍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包圍著她,這個壓力讓她不知所措,讓她感同身受的覺得,自己也像正在失去著什麼。拐彎的衚衕角,她看到玉芬正在跟一個男人說話,那男人的背影不是照輝,曉青走進他們,玉芬馬上走過來了,並且一隻手拉著她往回家的方向走。曉青問那人是誰呀,玉芬說一個街坊。然後玉芬問人找到了嗎,曉青搖頭。然後曉青突然想起來,她讓玉芬先回家,自己拐出幾條衚衕,來到湖邊。
湖面靜悄悄,分不清是灰色還是青色的水紋一層一層的,輝哥也沒來這裡。曉青喘會氣,坐在石頭上,望著湖面,回想著最後一次,他們在這個湖邊說過的話……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她後來打了輝哥一巴掌,她驚奇的發現,此時,她已經不記得了……她揉著太陽穴,揉著睛明穴的位置……無論如何,她也想不起來了。
恢復記憶後的曉青,正在逐漸淡忘失憶時候發生過的事兒。
但是,在這個湖邊,她仍然還有太多的回憶是她沒忘記的,那些美好的,甜蜜的,激動的時刻,都跟這裡有關。她試著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了,這些回憶也許就能讓自己度過餘生吧。
她曾經很多次的幻象過自己嫁給照輝時是什麼樣子,但是那天,天意弄人的那天,她執著的要留在陸家的那天夜裡,她一宿都沒閤眼,完完全全清醒的感受著輝哥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的滋味兒。她感覺自己的心,要疼到麻木了,但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彷彿一直屬於自己的說不清的東西,正從身體裡,骨頭裡,慢慢抽離。
她曾經很多次的幻象過自己嫁給照輝時是什麼樣子,但是那天,天意弄人的那天,她執著的要留在陸家的那天夜裡,她一宿都沒閤眼,完完全全清醒的感受著輝哥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的滋味兒。她感覺自己的心,要疼到麻木了,但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彷彿一直屬於自己的說不清的東西,正從身體裡,骨頭裡,慢慢抽離。
曉青想,真正讓輝哥脫下軍裝的時刻,他也是這種感覺吧。
曉青離開後,照輝從樹後邊走出來,獨自又在湖邊呆很久才回去。
服裝店裡原本四個員工縮減到了三個,因為曉青一個人能頂兩個人的活。老闆是廣東潮汕人,雙眼中透著一股子的精明勁兒,她把那個最愛偷懶的姑娘辭掉後,跟曉青說給她漲兩成工錢,另外加飯補和車費補助,要求她晚上工作到九點,因為六點之後老闆可以回家,老闆想讓曉青晚上這三小時幫她看店,她覺得這個姑娘讓她放心。曉青問不要漲工錢可以解決住宿的地兒嗎。老闆告訴她提供不了,實在有困難可以在店裡打一兩次地鋪,但是不能常住。曉青猶豫著點點頭,老闆操著一口的南方腔又補一句:「你也看到我們這個店本來就不大,倉庫放個椅子的地方都擠不出的,我從來不允許員工住店裡,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不好負責的……希望你諒解哈。」
晚上下班九點半到家,曉青回來的晚,而照輝有時候回來的更晚。自從他跟著陳慶一起跑生意之後,變得忙忙碌碌,起早貪黑。玉芬覺著照輝比從前上進了,知道掙錢了,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理兒了,玉芬很欣慰,而且,曉青第一個月發的工資就給她了,讓她當做家裡的生活費,這使得玉芬心裡高興卻也有點慚愧,她覺得大家都在外面忙自己做家裡吃閒飯心裡過意不去。但同時她也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每週曉青休息的那天,照輝總是很早就回來,甚至有幾次大半天都在家。玉芬為此揶揄他:「這曉青要是不休息,我都見不著你人影!」
「天天晚上躺一床上睡覺,這還叫見不著人影?」
「你回來我早就睡了,有時候我還沒醒你就走了。」
「可不嘛,我現在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那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