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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靈異] 《蛻變》作者:[美]本特利&iddot;利特【完結】
序幕 神奇的陌生客
薩滿教長盯著那位陌生客,鄙夷之情盡現無餘。身著華服、一改素常之色的陌生客,正向集合在小河對岸的一群村民慷慨激昂地宣講著什麼,聲音隨微微北風傳得很遠,清晰可聞。他將雙手高高舉向空中,仰面炎炎夏日。他預言,紅藍色的火焰將從天而降,大地將隨黑暗之神的腳步震顫。在場的村民屏息凝聽,偶爾竊竊私語。
薩滿教長厭惡地搖搖頭,目光轉向茅屋,在那兒,他的徒弟應該正在研究兩支鷹羽上的彩色圖案。可那個少年卻在敞開著的門外,圓睜雙眼盯著小河對岸。當他發現師傅正在看他時,便又迅速彎下身,研究起地上的兩支羽毛來。
&ldo;去吧&rdo;,薩滿教長說,毫未掩飾他的憤怒,&ldo;到願意學的時候再回來。&rdo;
&ldo;願意……&rdo;少年開口說。
&ldo;去&rdo;,教長重複道。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徒弟抓起隨身的東西,忙不迭地走開。少年走向河對岸,離開村民遠遠地站著,但教長知道只要他一走進茅屋,男孩就會偷偷地湊過去聽陌生客說些什麼。
薩滿教長彎腰拾起鷹羽,走進茅屋。當他再走出茅屋時,發現南&iddot;提莫察,該村村長,正站在不遠處,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位陌生客。他朝村長慢慢走去,村長轉身看看他,點點頭。兩人沉默良久,村長最後問道,&ldo;你怎麼看這位新薩滿教長?&rdo;
&ldo;他不是薩滿教長。&rdo;
村長點點頭,沒說什麼,彷彿已預料到這種回答。
&ldo;你為什麼允許他繼續呆在我們的村子裡?&rdo;教長問,&ldo;他在恐嚇我們的村民,他們已開始相信他的鬼話。&rdo;
&ldo;你見過他的眼睛嗎?&rdo;村長凝視著小河對岸問道。他聲音低沉,透著不安。
&ldo;那雙眼睛很黑,是我見過的最黑的顏色。&rdo;
&ldo;你和他談過話嗎?&rdo;
村長點點頭。&ldo;他來找過我兩次,對我說……&rdo;他搖搖頭,&ldo;我現在簡直不敢相信。&rdo;
&ldo;你打算讓他走嗎?&rdo;教長問。
南&iddot;提莫察注視著教長的目光,那目光裡滿是困惑、迷離,包含著一種他性情中不為人所熟悉的一面。&ldo;我不能&rdo;,他說,&ldo;我怕他。&rdo;
第二天夜裡,火焰從天如雨而降,且是紅藍色的,正像陌生客先前所言。薩滿教長獨自主持著宗教儀式,向眾神唱誦安撫的歌曲,施行庇護的聖儀。夜幕降臨時三個助手本來工還和他在一起,但此時三人因惟恐火焰降落身旁早已逃之夭夭。顯然這些聖歌都無濟於事。
次日教長齋戒,獨自呆在自己的茅屋裡,貢奉相宜的祭品,晚上一切正常。但又一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大地劇烈地搖晃起來,將架上的瓶瓶罐罐都顛落到他的身上,他在地板上戰慄著,懼怕黑暗之神的瘋狂腳步。
一小隊人馬沿小路向莫格郎山麓進發,薩滿教長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邊,頭頂上烏雲從北邊滾滾而來,將松林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右邊的灌木叢中,一群燕子因這隊人馬的出現而受了驚嚇,尖叫著飛向空中。
薩滿教長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景象。靠近小路,長著光禿禿的三棵樹,再遠處躺著一隻死松鼠,它的腿指向莫格郎山的方向。這些皆為不樣之兆。
但薩滿教長什麼也沒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