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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在街頭黑暗的一角,一遍遍地問自己:我死了麼?我是死了麼?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好象是實在的,又好象是虛無的?
思緒很是混亂,我努力地回憶自己撞車後的一切……醫院?對了,醫院!
我遊魂似的趕到醫院,好象有誰在指引著,很直接地來到一個病房裡。眼前所見的又把我嚇得魂不護體:病床上分明躺著另一個自己!
恍惚間自己好象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一樣的肉身,又似乎是立在床邊的這個靈魂,可是又好象分出第三個來飄在空中看那兩個&ldo;自己&rdo;說話。
&ldo;嗨!哥們,我回來了。&rdo;靈魂滿不在乎地對著肉身說。
肉身恨得咬牙切齒,卻力不從心,無法動彈。只能用細若遊絲的聲音惡毒地狠罵:&ldo;你還知道回來!若不是我拼命護住僅餘的心脈,別人早把我燒了!我看你以後上哪去!&rdo;
&ldo;你總用這副臭皮囊把我困得死死的,我有機會跑出來還不趁機自由幾天?說實話,要不是沒有你我就沒辦法被這個世俗所接受,也沒有辦法和雲煙見面,我還真不想回來。&rdo;靈魂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ldo;你少廢話!要麼進來!要麼從此當你的遊魂野鬼去!&rdo;我的肉身又開始暴跳如雷。
&ldo;唉!俗身就是俗身!儘管我不喜歡你限制我的自由,可是沒了你也不行。&rdo;靈魂還在那掉兒郎當,驀然空氣中有個威嚴的聲音大喝:&ldo;三魂七魄不許再胡鬧!陽壽未盡,自當速速歸體!&rdo;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驚醒過來,困難的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室的慘白,燈光有些刺眼。我聽到有人在跑動,然後有個聲音在驚喜地叫:&ldo;醫生!醫生快來!他醒了!他醒過來了!……&rdo;
……
一部紅色的波蘭萊茲載著一家人風馳電掣。前方是至少兩公里筆直的路。不遠處是座旱橋,遊玩的人象五顏六色的點在橋下跳躍。
車內瀰漫著生氣。車輪碾過路旁的小草,濺起幾絲嫩的綠。
爸爸坐在駕駛室裡。開車。聽歌。跟後坐的媽媽女兒搭搭訕。總之,很愜意。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閒暇的時候同家人踏青,的確是減輕壓力的好方法。
風好大,吹得車窗外呼呼響。愜意的男人忽然發覺後視鏡沾了個紅紅的什麼東西。他開窗,用抹布擦。安全是很重要的,絲毫馬虎不得。何況要過橋了。
與此同時,橋下野餐聊天放風箏彈吉他的人,都不約而同望向橋上。據目擊者陸柄國當時講,一部紅色的轎車,衝過旱橋護欄,以優美的弧線劃過天邊的朝霞,象頭巨大的鳥。
人們只認為這是一起交通事故,殘骸很快被拖走。燒得黑糊糊的一團屍體,讓法醫欲辨不能。
事故原因不明,作為一般交通事故,有關的照片和資料躺在交警隊的第178號卷宗裡。無人問津。
直到有一天,一位老公安,無意查閱了在過旱橋一點八公里處幾乎同時發生的另起交通事故。經過精密推理,他把受害的一家與一個可憐的摩托車手聯絡了起來。
第一宗交案‐‐司機的死亡驚顫
爸爸哼著歌,愉快地擦拭著鏡子。
鏡子誇張地向四方擴充套件它的反射面。有人對鏡子存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為什麼?天知道。理論上應偏向於有時候,人們會在鏡子裡看到絕不應看見的東西。比如……
想到這裡,爸爸不由得自嘲地笑笑‐&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