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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一場熱鬧年夜晚飯。

陰差之一的楊絲絲在凌晨兩點鐘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弟弟，全家都在曾經的房子客廳裡，一邊吃豐盛的年夜飯，一邊吐槽當年的春晚，說著笑著吃著熱鬧著。

「年春晚都無聊，今年的格外無聊。」

「群魔亂舞沒意思。」

「絲絲啊，你現在交男朋友了嗎？」

「……沒有。」

當鬼都要被催婚，箇中滋味誰能解。

楊絲絲害怕嚇到自己的親人，所以沒有讓爺爺奶奶和侄子侄女入夢，營造的氛圍也不是恐怖的，甚至溫馨而有趣。

「我過得非常非常好，在下面當官了你們知道嗎？爸，那件事我真的真的不怪你，但你年輕時候乾的那件事可能真損一些功德，你要多做好事善事，最好彌補自己年輕時候犯的錯，以後才能入天道修煉，或者投胎轉世。」

「媽，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您做過的飯了，哥哥嫂子，真得很麻煩你們替我照顧媽媽，小弟，你聽爸媽話，別再怨爸，誰也不要出那個車禍的，都怪我自己當時太情緒化……」

在歡聲笑語中，楊絲絲把自己的意思傳達出去。

「爸媽哥嫂子小弟，記住多做好事！」

楊絲絲的鬼力已經快到極限值：

「今天寒衣食，爸媽記得給我燒點東西，也給列祖列宗燒一些東西吧！真東西哈，別搞紙人紙衣服假幣真幣什麼的，陰間不興這個，除非是真正的鬼符，明年再見！」

「鬼市只有功德交易，沒有紙幣交易，恨不得生前做盡天下善事！」

夢境驟然消散。

楊家幾人同時出現那種掉入懸崖的感覺，瞬間從睡夢中驚醒。

「絲絲！」

「絲絲！」

兩個叫聲同時響起。

楊爸楊媽坐起來面面相覷，楊哥哥楊嫂子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聽到動靜的楊小弟從床上彈起來，穿著鞋子蹭蹭到父母房間門。

「爸？媽？哥？嫂子？」

十分鐘以後，楊家人集中在客廳，合起來敘述自己的夢境，他們能夠知道自己在夢裡說了什麼和對方說了什麼。

楊爸年輕時候犯下的錯，連楊媽都不知道，卻被楊絲絲點出。

「絲絲她說不怪我！」

「媽，絲絲當了官呢！」

「爸媽……」

楊家人才不管是否三觀碎裂，一個個哭得跟個傻子一樣，在痛哭聲中漸漸解開心結。

「今天是寒衣節，對對對，寒衣節，我們快去買香和買蠟，還有巧克力牛肉粒開心果，你姐姐最喜歡吃這些，咱們燒給她！」

「還要給祖先燒。」

「現在有這些東西賣嗎？」

「有24小時便利店！」

楊家人等不及出門採購，卻發現城市裡不止他們一家人這麼慌慌忙忙的採購，他們有見到其他兩波人，而且今日24小時開店的不止是肯德基麥當勞藥店超市酒吧。

還有深夜香燭攤和店？

「城管不管這個嗎？不過似乎是在合理規劃的位置內，超市他們促銷品都在這裡賣的，小吃街也賣香紙冥衣嗎？恐怖！」

「太恐怖了，陰森森森的，咱們買還是不買？」

「咳咳，這是人開的吧？」

各城市攤主與店家：「……」

楊家人根據網路新聞上專家的科普，在一番燒香祭奠之後，呼喚著亡者的名字或稱呼，將很多東西焚之於門前。

那些能燒得不能燒得的東西，全部都在眼前當場成灰，尤其是楊絲絲生前的最愛，燃燒得最快，像是迫不及待那種。

……

「真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