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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說請起，卻未說請坐，福成便只得突兀的立於大殿，與坐在榻椅上的謝正卿對話。

&ldo;謝大人，錦衣衛今晚帶走了毓秀宮的所有宮婢。&rdo;她聲色顫顫。

謝正卿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沉聲道：&ldo;審完無罪便會放回。&rdo;

福成此來也未想狡辯，深知她們在詔獄的重刑之下必會招供。與其等著謝正卿來質問，倒不如坦然承認，也免那她們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ldo;那大人就是不準備將她們放回了?&rdo;她淒聲問道。

&ldo;呵，&rdo;隨著聲乾笑，謝正卿明白她這是不想抵抗了。只奚落道：&ldo;這麼說，公主是承認她們皆有罪了?&rdo;

福成垂眸吸了口冷氣，極有儀式感的下了個決心，既而坦誠道：&ldo;謝大人有意將福成指給杜祭酒的二公子，可那杜晗昱非但是庶出，還是個外室所生。大人指這麼個上不得檯面的人給福成做駙馬，您真的這麼討厭福成嗎?&rdo;

見謝正卿只轉著手上的扳指，無意回答，她便繼續道：&ldo;毓秀宮的宮婢，皆是自福成九歲便常年跟隨在側的，她們只不過是替福成委屈，才想出了這麼個下下策。但她們也僅僅是想讓大人收回成命，並不知會鬧出人命……&rdo;

言至此，福成公主抽噎了幾聲，楚楚可憐，倒似個一心為下人求寬恕的好主子。

可謝正卿卻故意現出一臉的不解：&ldo;公主穿著如此不檢點的來我這兒又哭又跪，就是為了替幾個下人求情?&rdo;

方才哭啼半晌臉未紅，這會兒卻被謝正卿的一句話羞的霞飛雙頰。她咬了咬下唇，腆顏往坐榻之處走去，在快至謝正卿腳邊時復又跪了下來。

只是這回膝蓋剛一點地，便就勢蜷腿坐在地上，使勁仰著臉淒淒哀哀的向上凝著謝正卿。

語氣溫柔繾綣：&ldo;如今大人手握玉璽與重權，說是權傾天下也不為過。只是福成知道，大人有著鯤鵬之志，要做的不只是一個挾天子令諸侯的權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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