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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語蝶回笑再三,面上感激,心中卻忐忑不已。
就在此時,正堂傳來司禮監太監拖著長腔的尖細聲音:&ldo;禮部尚書張茂張大人,向皇上進獻壽禮~松鶴長春玉如意一對兒!&rdo;
先是汪語蝶一驚,&ldo;這麼快就開始獻壽禮了。&rdo;微微側頭斜覷一眼蘇妁,面聖的是蘇妁,可她卻比人家還緊張。
蘇妁倒未覺害怕,死都死過一回了,還怕面個聖麼。何況如今她也是個從五品通政司左參議府裡的千金,不比過去村生泊長與平頭百姓無甚異,多少總要拿出些官家小姐的氣度。
說起來,爹升遷至今還從未睹過聖顏,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面。那麼聖上與諸位大人對蘇家的第一印象,將會因她而生。此次獻壽禮的是她一人,可代表的並非是她自己,而是爹的顏面!整個蘇府的顏面!
未幾,杜府的管家便著人來這邊請,蘇妁恭謹的雙手端著那錦盒隨下人去往正堂。
&ldo;通政司左參議蘇明堂之女,蘇妁進獻壽禮~龍鳳呈祥和田玉盤一隻!&rdo;
雙手恭敬的端著那扁方的木製錦盒,蘇妁挪著小碎步子盈盈往廣宴堂北面的玉臺走去。微垂著頭,只看得到前方三尺內的地面,完全不知兩旁的眾大臣在以怎樣的目光看自己。
她如此微低著頭,倒使得兩旁本就矮於她的在座賓客看得愈加真切。眾人直心道,這株風嬌水媚的琪花瑤草,插在小小祭酒府裡,委實是屈埋了。
杜晗昱雖官職低微,卻因著此次乃是自家承宴,故而也獲得了與眾大人同席的機會。他看著蘇妁從眼前走過,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柳嚲花嬌態,讓他有些……憎惡。
美則美矣,可那股子狐媚勁兒卻總覺難登大雅之堂!就好似這裡眾人看著她的眼神,皆帶著覬覦,而非敬重。
他自己便是外室所出,母親雖美卻是一生受盡指摘,毫無尊嚴,連帶著他這個兒子都至今進不了杜氏宗譜。遠不如杜夫人的雍容端莊,讓人心生敬服。
若是能再次投胎,他真想換一個娘!可是娘換不了,媳婦他卻是想要娶個閒雅純淑的。至少看上去是。
可如今,環顧一圈兒席間眾人那死死黏在蘇妁身上的目光……哎!杜晗昱心中暗嘆一聲,端起桌前的龍泉青瓷杯,仰頭一飲而盡!
而蘇妁則細步姍姍,環佩叮噹的繼續往前走去,腰枝輕擺,軟煙羅的袖襴隨之微微起伏,不時露出一小截白膩的肌膚。
呈現古人口中的&l;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r;之妙境。
走至玉臺前三丈之處,蘇妁跪地,垂首深埋,將雙手所捧之物高高舉過頭頂。很快便有司禮監的太監將錦盒接了過去,呈至皇上眼前。
朱譽晏信手開啟那個木盒的蓋子,眼尾唇邊淡出絲瞭然的笑。早前他還想不通謝首輔這麼費心思的拉攏一個七品縣令。可眼下見到蘇明堂的女兒,還有她所進獻的壽禮,他便明瞭一切了。
這玉盤乃是之前西域于田國獻給謝正卿的壽禮,怕是那日珍寶庫堆禮如山,連謝正卿自己都記不得了。可朱譽晏卻替他記著!
龍鳳呈祥乃是御用之物,掩在臺面兒下私相授受便也罷了,以國禮相贈,便等同當眾打了朱譽晏的臉。
如今蘇妁卻借花獻佛……
不過這等姣花軟玉,放到哪朝哪代都是足以惑亂君心的主兒,謝首輔為之動念倒也無甚稱奇的。
朱譽晏伸手將玉盤取出,以掌託著與身邊的皇后仔細端摩。而謝首輔只時不時的瞥一眼跪於簾幕之外的蘇妁,唇角噙著抹融融的笑。
錦盒裡的物件兒他無甚好奇的。當初盯梢蘇府的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