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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桑緹驚詫萬分地瞠大了眼睛:老天爺,她的身邊竟然睡著——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好像是……她瞪著那寬厚結實的背肌:這背影既陌生又熟悉,難道是……莫非是……
季禮哲?!
她的眼光驚恐地往上移動,看見他微卷的深褐色頭髮,這時,他輕輕地咕噥了一聲,翻轉過身子,俊美的臉龐驀然定格在她的眼前。
“老天……”她欲哭無淚地哀號。瞧她做了些什麼?!她竟然和自己的老闆上了床!
不,等等!也許……他們倆只是碰巧睡在一張床上,並沒有真的“上床”呢?她僥倖地這樣想著,輕輕捏起被單一角,偷偷地往裡一瞄。下一秒鐘,她立刻面如死灰:她沒有穿衣服——而他也是。
不,再等等!也許……他倆只是碰巧都脫了衣服,並沒有真的“做”呢?
“有這個可能嗎……”她小聲地自言自語著,然而很快地,她又撫著額頭呻吟,“噢,桑緹,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做了就是做了!昨晚她失戀了,很傷心,喝醉了酒,然後遇上一個和她同樣喝醉了酒的男人——所以一切就很自然地發生了。說起來,她並沒有犯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吧?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一夜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可是……她猛地抱住頭。她沒有辦法逼自己真的這樣想啊……她不是那種會玩一夜情的女人,她沒有那麼瀟灑、那麼開放,跟男人上了床還能毫不在乎,她……她真正愛的人是阿金哪,而現在躺在她身旁的卻是她的老闆!
天……她想她快要瘋了。
當季禮哲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張陌生大床上。在同樣陌生的臥室裡,有個女子正倚窗佇立。她穿著寬大的白色襯衫,襯衫的下襬很長,幾乎拖到了膝蓋處。她的頭髮很亂,像稻草般地散在肩頭。
他的心裡立即升起了某種不好的預感——因為那襯衫看起來十分眼熟,眼熟到讓他幾乎能確定那是他自己的襯衫。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呆愣幾秒,瞳孔驀然瞠大:難道說……昨天晚上的一切記憶都不是夢?他真的做了某些……不該做的事情?
“小姐,請問你……”他試著出聲喚那女子,然而她一轉過頭來,卻把他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
桑緹?!他的私人秘書?!
“是……怎麼、會、是你?”生平第一次,他說話舌頭打結了。此刻就算全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也不會讓他更驚訝了。
“是我。”相較於他的震驚,桑緹看起來卻要冷靜得多,“昨天晚上是個錯誤,我們都喝醉了。所以,我們最好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呆愣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女子是桑緹嗎?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靜了?
“還有,我馬上會遞辭職信,不會讓你感到困擾的。”
他繼續瞪著她。
“還有,我希望這件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她說到這裡,突然嚶嚀一聲,整個人側向倒了下去。季禮哲當下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跳起來奔過去,在千鈞一髮之際用手臂接住了即將跌向地板的她。
她倒在他的懷裡,面色蒼白如紙,嘴唇翕動著,費力地吐出破碎的語句:“我的胃……很疼,送我、送我……去醫院……”
結果那一天,他們倆都沒有去上班。
“醫生,她沒事吧?”當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急診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季禮哲立刻迎了上去。
“她沒事?哈!你在開玩笑嗎?”那醫生濃眉一凜,瞪著他的表情猶如瞪著殺父仇人,嗓門大如銅鑼,“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的10個小時裡,她的胃消化了一整個奶油蛋糕和整整兩打啤酒,你現在還來問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