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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得離賀滄笙還有段距離,就是倒酒也輪不上。蘇屹掃了一眼,一語雙關地道:「聞侍君好悠閒,《大乘詩選》抄完了?」
聞牽枳立刻掉了臉色,赧然垂首沒有再說話。
賀滄笙對蘇屹的表現見慣不怪,一點身側的座位,慢條斯理道:「既然已經來啦,倒不如同樂。」
蘇屹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面色沉鷙。他是想直接把人給帶走,但賀滄笙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亭中其他人也都還在。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好意思當場抱了人就走。
他要入席,賀滄笙身側原本還有位子,他卻偏要坐賀滄笙和許連翹之間。許連翹自然不願,但他的動作堪稱迅速又蠻橫,許連翹柔柔弱弱根本爭不過。
賀滄笙面不改色,看了眼還站著的鄒沉蒿,用扇子一點,道:「繼續。」然後用指尖推了蘇屹的杯,示意許連翹來倒酒。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
賀滄笙此舉是把蘇屹放在她一樣的位子上。
就好像其他人是來伺候他們二人討他們二人歡心的。
這樣的安排讓三人心頭火起,都是侍君,他們不好容易才被殿下召見,竟淪為了這小子的陪襯。然而蘇屹倒是開心了一點兒,還借著接杯的動作往賀滄笙那邊湊了湊。正巧賀滄笙朝他側身,從另一邊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靠在蘇屹肩頭。
許連翹握著酒壺的手緊了緊。
他造詣高深,不動聲色地端坐,並不會在面上露不痛快。
許連翹這人生得很白淨,和蘇屹一樣帶著少年氣,但無論是身材還是眼神都比蘇屹柔和得多。上次聞牽枳帶著他去望羲庭挑釁,他也站出來當和事佬,看上去一副不爭不搶,甚至有些好欺負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蘇屹無意間看過去的時候不躲不閃,還對蘇屹羞澀又友好地一笑。
蘇屹微微眯眼,忽然預感這個人比聞牽枳和鄒沉蒿加起來還有不好對付。
亭中央空地不小,鄒沉蒿在唱詞。他本就是雅官兒出身,此時寬袖一拋,聲音和著雨,算得上清澈婉轉,若不是一雙眼總帶著媚地往賀滄笙身上瞟,還真是妙景。
蘇屹被他那一會兒來一次的目光弄得不爽,側身湊近了賀滄笙,道:「殿下。」
賀滄笙舉杯小酌,側目看他。
殿下的眼角飛著桃花色,就這一眼就能讓少年亂了方寸。
「殿下。」蘇屹的眼神像是帶著一種實質,滑過賀滄笙抬臂間露出的蒼白手腕和突兀的腕骨,再到微紅濕潤的唇,最終和那雙上挑的鳳目四目相對。他掩在夜色裡的面和耳其實全紅了,但這事兒沒人知道。
他重複道:「殿下。」
這一聲真的像撒嬌,就是要賀滄笙把注意力轉過來。他索性貼著人的耳朵說話,呼吸間的溫熱和酒氣都傳過去。可他也算不上是耳語,聲音能讓許連翹乃至聞牽枳都聽到。
賀滄笙應聲側臉,說話時眼波誘人,道:「專心。」
「專心什麼?聽戲嗎?」蘇屹憋嘴,忽然伸手在桌下抓住了賀滄笙的袖,把人拉向自己,不滿道:「沒意思。」
「嗯?」賀滄笙含了口酒,先緩緩嚥下去,才道:「真覺得沒意思?」
蘇屹點頭,道:「沒點真本事,有什麼好看?」
「啊,這可怎麼辦。」賀滄笙懶著眼角和聲音,「要不,你來?」
「行啊,」蘇屹忽然前進一步,扳住了賀滄笙的肩,讓人靠自己身上,再次湊首道:「但我的本事只能給你一個人看。」
賀滄笙偏頭,微蹙了眉。她覺出了蘇屹的胡鬧,有拒絕的意思,奈何風情難掩,讓蘇屹愈發覺得此地不可久留。
偏巧這時許連翹來倒酒,蘇屹反手就擋了人,順便蓋住了賀滄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