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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棄是常有的事,」他看著賀滄笙的眸子黑得發亮,「但這世上總有人永遠不會放棄你。」
賀滄笙沉默了許久,最終微笑起來,道:「那就承你吉言。」
她是想結束這個話題,蘇屹卻不放過她,忽地傾了身,和她幾乎鼻尖碰鼻尖,低聲問:「殿下知道那個人是誰麼?」
太近了。
賀滄笙想。
她想開口,卻覺得不行,是真不敢。
一張口就能和蘇屹唇齒相碰了。
她微微搖頭,算作回答。
「是我,」蘇屹選擇在這時候站回去,偏頭一笑,又露了小虎牙,「殿下,是我呀。」
少年就像是初入大千世界的小獸,懂得少,怕得也少,自己身上也還纏著鐵鎖,卻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要幫自己的心上人解決難題。其實他經歷了很多,卻奇異地存下了一種純淨和勇敢,這是賀滄笙沒有的。他認定了一件事、一個人,就不改了,熱烈得讓旁人難以理解,但他不在乎。
在這人跟前他不講究什麼面子,什麼驕傲什麼堅硬都可以拋開。他就要賀滄笙,他只要賀滄笙。要她開心,要她無憂,要她自由。
要她眼裡心裡都只有他。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章。感謝觀閱。
第24章 恣意
最終蘇屹還是沒有搬去旁屋裡。
其實賀滄笙是記著這事兒的,可少年一進門就直奔後邊兒沐浴,過了屏風又猛地探出了頭,對她抬聲道:「別動我被褥!我……一會兒我自己挪。」
賀滄笙手原本都伸過去了,聞言一頓。
這頓完了就徹底愣了——她何時聽起蘇屹的話來了?
今日兩人共賞了冬景,心情愉悅自不必說。這種並肩似乎是一個開始,或者是來自她的一種無聲的默許,默許蘇屹在本就放肆的基礎上又放肆了許多。
她是多會演戲的人,可如今對著蘇屹卻怎麼也做不出不正經的樣子。總覺得任何調笑的言語,哪怕是個表情,都不合適。
奇哉怪哉。
因為還要批文,賀滄笙就先在桌後坐了,結果再抬眼的時候蘇屹已經出來了。
沒穿上衣。
上次她撞見人換衣服只是驚鴻一瞥,今晚才是徹徹底底地看全了。少年白皙的肌膚和上面盤錯的傷痕盡數露出來,流暢勁碩的肌肉讓賀滄笙雙頰燒得厲害,又忍不住看了又看。
蘇屹站在他椅子搭成的小床前,本拎了褻衫又放下了,忽然轉了個身。這一下就和賀滄笙四目相對,他立馬露了笑,倒是賀滄笙,竟生出了被抓包的感覺,目光飄忽著不知往哪兒看。
「殿下,」蘇屹很鎮定,「還不歇嗎?」
「嗯……再一刻。」賀滄笙手下的墨成功地落錯了地方,她咳了幾聲,終於沒忍住道:「把衣服穿上。」
「再一刻。」蘇屹把她的原話扔回去,那軟巾擦著肩頭。他做這個動作,手臂和腹部的肌肉就更明顯,賀滄笙還想輕咳來緩解,卻發現咳的次數太多了也是不怎麼合適。
於是她索性端盞吃茶,蘇屹走去木桁處掛軟巾,賀滄笙掀了瓷蓋半擋在眼前,目光卻被蘇屹帶著走。
她這一盞茶喝得時間太長,終於讓蘇屹覺出了不對勁,回頭道:「殿下,同為男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賀滄笙再次聽到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還是在這種場合。她看著蘇屹,心中忽然動了動,察覺到了什麼。
她在座上一陣咳,這回是真嗆著了。
「殿下!」蘇屹聽她咳聲,立刻有點兒慌神,幾步就到了桌前。
這明晃晃的男色倏地靠近,帶著少年身上清爽又清晰的皂角味道,全部撲面而來。賀滄笙男子的皮瞬間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