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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了,兩個孩子都已進入了大學,她只要分別留給兩個孩子一筆錢。她就能遠走高飛了,就能離開洛杉磯了,她已經掙脫了鎖鏈,她自由了。她對不斷地搬家,房子越住越小的日子,實在厭惡了。 他驚恐地聽著她的述說,他不安地望著她,難道她是真正愛上了他?他真怕她提出她要嫁給他,移居上海。他細瞅她的臉色,觀察她的眼神,卻又看不出她有這層意思。他放緩了語氣問:“你搬了好幾次家?” 她點頭。 “那我每次和你通訊,怎麼就是那一個地址?” 她眼角浮現出一點笑紋,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輕撫了一把:“那是我怕你麻煩,專為了和你通訊,特意租的信箱。” 他這才恍然大悟。 她熱情未減地深吻著他說:“這一次,你讓我度過了這輩子最美好的一段日子,我真不知用什麼來報答你。” “快別這麼說。” “你別以為我這是在講客氣話。我這是真心話,”她鄭重其事地凝望著他,雙手撫住胸部,“我這是肺腑之言。我從沒有享受過這麼多的優待,特別是一個我深深愛著的男人如此細心周到的照顧。” 她的感激讓他無地自容。他不解地瞪著她。 她開始給他講述自己的家庭和童年,她說她的父親是中國人,祖籍福建安溪,出烏龍茶的地方。後來父親隨著全家去了臺灣,並求學到了日本。父親娶了她的母親,在生下她不多久的時間裡,母親就去世了。那時候她還很小,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非要把她送回臺灣,跟著奶奶長大。直到她進中學去了日本,她才明白了,那時候父親又要續娶了。當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從小就被人遺棄了,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進中學時來到日本,雖然重新回到了父親身邊,她卻覺得父親的家是陌生的,她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他們都不把她當成姐姐看待,相反感到她的出現對整個家庭是一種威脅,只因為父親已經發了財,經營著幾家旅館,其中最大的一家有九層樓高,收益想必是十分可觀的。在這麼一個家庭裡,她感覺不到親情,相反感到的只是冷冷的敵意。除了讀書,她惟一可以傾訴衷情的地方就是姨媽家。姨媽是她已故媽媽的親妹妹,完全能理解和體會她的孤獨和寂寞。正因為這樣,她十分地信賴姨媽,由姨媽介紹作媒,嫁給了在日本有三百年貴族血統的北野家族。 在她低聲親暱地敘述的時候,他一次一次地俯下頭去吻她,吻她身上那一股醉人的氣息,吻她美得令人心蕩的臉龐。她一邊溫順地接受著他的吻,一邊喋喋不休地向他傾訴。他貪婪地聽著她的每一句話,並把她的話印在自己的腦子裡。在她端起杯子喝茶的時候,他不無妒嫉地發問:“北野家族,一定像你父親那樣,是相當富裕的�G86AA�!”  
世紀末的愛情(17)
“哪裡,”她不屑地擱下茶杯,一點也沒聽出他話裡隱隱的醋意,“你以為是中國古話說的門當戶對啊。他們家,除了有一個貴族稱號,窮得什麼都沒有。和我結婚,就是看中了我們家的錢。” “是這樣啊。” “光用我家的錢還罷了。”她不無鄙夷地說,“婚後他還給我擺那副貴族的派頭,讓我的一舉一動都要照著千百年流傳下來的規矩辦——” “怎麼個辦法?” “就是你在日本電影中看到的。” “比如?” “他伸出手腕,你就得把手錶遞給他;他繫好了領帶,你就得及時把熨燙整齊的西服遞上去。剛結婚時,他去上班,我得跪在門口送;他下班回家,我除了得煮好可口的飯菜,還得跪在門口迎接。他上的是什麼班啊,他的那份工作,還是我父親給介紹的呢。你想想,我怎麼受得了啊!”她差不多喊了起來,“我嫁人就是想掙脫家庭中那無形的桎梏。那股令人壓抑的氣氛,那種防賊似的陰暗心理。哪知道,剛跳出了泥潭,又掉進了水塘。我真是懊惱極了。幸好父親對我始終有一種贖罪心理,年齡越大,這種心理越甚,在我出嫁時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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