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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金眼也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麼邪乎,只要睜開眼一看,地底下什麼都清清楚楚。在用金眼看之前,必須用茜草焚燒地面。茜草潮,燒完地,土壤鬆軟,這樣金眼才能透過地面看到地底下的東西,這個燒茜草的步驟,被他們稱為“開金眼”。
謝教授點點頭,說他在黃河灘上尋訪民間傳說時,也聽說過這個故事,他一直懷疑這些人和上古的鬼族有些隱秘的關係,只可惜從沒有人親眼見過這些金眼人。
黃曉麗又問了幾個問題,謝教授也一一解答了。
到最後,我們要起身告辭時,老船伕終於開口,說他願意帶我們去黃河上找黑棺,但是我們雖是衙門中人,黃河行船的規矩也不能變。別說我們,就是前朝乾隆爺過黃河,也要按照規矩燒紙行禮。人在黃河漂,命就全交給黃河爺了,要不按古訓來,我們都得餵了黃河鯉魚!所謂入鄉隨俗,我們又是經年跟黃河打交道的,知道黃河的邪門處,自然是滿口答應。他略想了想,就告訴了我們黃河行船的一些禁忌。
黃河自古不夜航;雨天不行船;風大不行船;不能說“沉”、“翻”等不吉利的詞;在黃河上,更不能隨便許給黃河大王東西。
黃河上這些古怪的風俗,就像湘西的沉豬籠、山裡活埋土匪一樣,要是有人膽敢違反了,船主甚至可以動用私刑,將人綁了,囫圇扔到黃河中去,免得害了一船的人。
這種事情,官府是不管的,也不敢管。
這些規矩,都是老輩人用人命換來的,一絲一毫也不能錯,我們自然明白,紛紛表示一定遵守。
老水鬼點點頭,最後又補充了一條,他的那條黑狗也要帶上。前面幾條規矩都好理解,最後一條帶著他的黑狗,就顯得有點古怪了,想來是老人捨不得離開黑狗,當時便答應了。
最後,老水鬼還讓隊長置辦了一些古怪的東西,半車生石灰、十斤幹蚯蚓、二十斤硫黃、三大桶燒酒、一桶黑雞血。
來到這個太行山腳下的小村子,本來是為了尋找我父親失蹤的線索,誰也沒有想到,我竟然鬼使神差地開始了一段詭異非常的黃河之旅。
很多年以後,我再一次回過頭來看這段故事,才發現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命運,作為一個芸芸眾生中一枚小小的棋子,當你覺得可以掌控一切的時候,其實連門都沒摸到呢。
有時候,我也會想,要是當年我沒有去上河村,沒有去太行山,也沒有進行這段黃河之旅,那麼我以後的命運又會不會被改寫呢?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年,也沒想明白。
也許,我永遠都不會想明白了。
畢竟,生活不是故事,並不能像故事一樣推到重來,你只能按照命運的軌跡一直朝前走。
這次尋找鬼棺,我們坐的是老船伕的船。那是艘杉木老船,船頭立著塊黑木,黑木上放置著一面古鏡,那隻黑狗先跳到了船頭,然後趴在古鏡旁不動了。老船伕從懷中掏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白碗,舀了半碗水,穩穩放在了黑木下,看著滔滔的黃河,渾濁的眼睛也漸漸明亮了。
我和猴子先上了船,然後喊著黃曉麗,她剛登山船,一看看到船頭那塊黑木頭,面色大變,差點從船上掉下去,被我一把拉住。我問她怎麼了,她勉強笑了一下,說沒事,沒事,還是上了船,卻離船頭遠遠的。
黃曉麗做事情認真仔細,她這樣反應,肯定是這艘船有點問他,我跟猴子胡亂扯了幾句話,就過去悄聲問她,是不是這船有什麼問題?
黃曉麗面色發白,點了點頭,說:“這是,好像是……黃河鬼船。”
“黃河鬼船?”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黃曉麗臉色慘白,說:“老白,你還記得當時那個老河工說得黃河屍王的事件嗎?”
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