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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慕白知道犀泱有個最大的弱點,便是疑心重,為了自保,絕不做沒把握的事,而他正是利用這一點,他越是表現得一派輕鬆,犀泱越不敢動他。
別人或許猜不透犀泱的脾性,但段慕白卻對他知之甚深。
對犀泱來說,保住自己的王位比拿下他段慕白更重要,凡是會威脅到他性命、地位的事,他都不會輕易犯險。
反之,凡是對他鞏固王位有利的事,他都會不擇手段地去做,這便是段慕白來見他的原因。
段慕白笑道:「別猜了,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是來承諾你的。」
犀泱驚疑不定地瞪著他。「承諾?」
「本君相信,閣下對這個承諾,肯定有極大的興趣和滿意。」
廳堂之上,兩人始終對立,誰都沒說話,但魄月知道,他們必定是用密音傳腦的方式在對話。
兩人都是法力高強之人,密音傳腦不易被他人竊聽,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麼,就見犀泱臉色漸緩,接著眼神一亮,嘴角慢慢彎起,接著竟是有了笑意。
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了轉變,竟像老朋友似的愉快,接著犀泱讓人備了酒,將自己的指血滴入酒液中,段慕白也同樣將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入杯中,兩人共飲下這杯酒。
血誓之盟!
魄月不敢置信,兩人居然共同締結血盟?
段慕白此行是來向犀泱提出條件的,也不知他提了什麼,竟令犀泱如此高興,還爽快地與他結下血盟。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俺有沒有看錯?他們居然在飲交杯酒?」
魄月怔住,往旁一看,一隻尾巴還沒消失的蝦蟆精,正瞠目結舌地嘖嘖稱奇,令她十分無語。
蝦蟆精不只眼睛沒長好,連腦子都沒長對,不是共同喝一杯酒就叫做交杯酒好嗎?她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一心擔憂地盯著那兩人。
不一會兒,段慕白拱手拜別,竟是轉身離開,一如來時的愜意,離去時也悠然自得,好似只是來拜訪一名老友,談笑間泯恩仇,話別後,也瀟灑離去。
眾魔將分開兩道,隨著犀泱的態度轉變,眾魔將也從仇視的眼神轉成了敬畏,數百道目光盯著那不可侵犯的身影,無人敢放肆,亦無人敢不敬。
段慕白緩緩走來,在經過魄月附近時,忽然停住了,而眾人的目光也隨著他的停頓而呼吸一凝。
他的一步一行,甚至動根手指或挑個眉頭,都牽動著眾人的神經,包括她的。段慕白原本望著前方的視線,忽然轉頭往她這方向看來,令躲在眾人裡的她心頭驀地一跳。
他不是在看她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會如此瘋狂吧?
才這麼想著,彷佛應了她心裡的問話似的,他清朗沉穩的聲音,如百年沈鍾輕輕敲響。
「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過來跟我回去。」
明明聲音不大,卻渾厚有力,一字一句清楚地傳進每人的耳裡,在此寂靜無聲又萬眾矚目的時刻。
魄月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鴕鳥心態地告訴自己,他不是在看她,不是在跟她說話。
可惜,段慕白行事從來是不按牌理出牌,也讓人料想不到,他想低調,你連他影子都見不著;他要光明正大的高調時,你就算躲到土裡去,他也會把你從土裡挖出來亮相,而段慕白灼亮精銳的目光,正傳達著這樣的意思。她就算不看他,也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多麼專注,多麼灼亮,多麼咄咄逼人。
魄月能夠感覺到四周壓抑的安靜與驚疑詫異的捜尋目光,正在無聲地騷動。
為了往後的幸福,她還是識時務比較好。
在眾人的疑惑、好奇下,她動了腳步,低著頭穿過人群,來到他身邊。她眼觀鼻、鼻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