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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月瞪著這塊又粗又扁的木頭,對方也睜著一雙骨碌碌的綠眼珠子瞪著她。
「桌子妖?」她脫口而出的三個字,惹得對方炸毛了。
「是神木、神木!俺乃長白山上的千年神木!臭丫頭真沒見識!」阿木生氣地揮動樹枝,身上每一片葉子都氣得倒豎,大聲向劍仙抗議。「是她不好,用臭屁股壓俺,用水潑俺眼睛,俺才出手的!」
魄月黑了臉。「死木頭,你不想被人坐,就不要變成椅子。」敢罵她臭屁股,要不是劍仙在,她早就一把火燒了他。
「哼!俺變成桌椅,是給劍仙大人坐的,桌上的泉茶也是為劍仙大人準備的。稟劍仙大人,她鬼鬼祟祟溜進屋裡,東摸西找,肯定是來偷東西!」
魄月心下叫糟,她支開仙獸,卻不知屋裡還有這等厲害的靈物,難怪院子裡未設禁制,是因為根本不需要,這死樹妖就是段慕白的看門狗!
她感到段慕白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不行,她不能讓他懷疑自己!於是她立即委屈地迎上他的目光。
「師父,徒兒醒來就來找您,見您不在,便想找些書來打發時間,卻不知您的居所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也不知桌椅那麼小氣,不給人坐。」
不知者無罪嘛,反正她打死不認。
阿木聽了跳腳。「俺不是小氣,俺是有原則,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就來壓我,沒規沒矩!」
她心中咒罵,面上繼續裝無辜。
「誰家坐椅子時會先向椅子打招呼的?誰家桌子在人喝茶時會睜大眼睛瞪人的?我在師父書房裡找書看,那你呢9?在師父屋子裡鬼鬼祟祟的做啥?師父的院子就你能進,我不能進?你說我鬼鬼祟祟,我還說你偷偷摸摸呢,做賊的喊抓賊,哼!」
這一連串的質問和指責讓阿木急得猛跳腳,身上的枝葉抖得更兇了。
「你你你‐‐你誣賴俺!」
「你怎麼不變成筆筒、書架,或衣櫥,卻變成一張椅子吸引我去坐?你分明故意輕薄我的屁股。」
「噗……」
一聲噴笑讓兩人都頓住,齊齊轉頭看向段慕白,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這樣的他讓魄月一時看呆了,沒想到他也會這樣笑。初見時的溫柔微笑已經夠讓她驚奇的了,這會兒因噴笑而抖動身子的模樣,更是讓她感到稀奇。
原來,私底下的他一點也不冷淡,表情如此生動,溫柔而隨興,令她一時看得有些移不開眼。
「阿木,月寶尚未修習仙法,天眼未開,無法識出你是樹靈。」段慕白回過頭,對她溫柔解釋。「阿木本是千年樹精,被東北當地百姓奉為神木,卻被不肖匪徒看上,砍伐盜木,欲賣個好價錢。我見他千年修行不易,便將他點化,他受我恩,便從此入我門,平日為我端茶遞水,偶爾變成桌椅,在書房當值。」
「原來這丫頭還是個沒有法術的俗人?」阿木冷哼。
魄月額角又抽了。「你才是沒有悟性的呆木頭。」
兩人再度互瞪,眼不眨,互不相讓,段慕白卻是失笑地輕拍著她的背。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阿木,月寶是本仙君的愛徒,你不可欺負她,不然本仙君會不高興的。」段慕白雖然和顏悅色,但是說這話時,卻有不可輕忽的威嚴和警告。
魄月雖知段慕白對月寶這個徒弟比較疼愛,但聽他親口說出「愛徒」二字時,心裡頗有些吃味。
她在魔界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論姿色,她比月寶美多了,這月寶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清秀佳人罷了,竟能得到冷麵劍仙的疼愛。
當然,她的吃味也只是不服氣罷了,反過來想,他越疼愛月寶,反倒對她有利,她可以善加利用,因此她故意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