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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謠即將整個人陷入黑暗之前, 有人勾著她的腰, 將她一把從水中提了起來。
幾乎是在從水中被撈出來的那一刻, 她因為方才嗆了水, 開始抑制不住地咳嗽……
五感漸回, 全身上下諸般不適感又重新湧上上來。
她又聞見周遭那種熟悉的、淡淡的血腥氣。
幾乎是一聞見,就能知道是誰在身邊。
打鬥仍在繼續, 她被男人單手勾著腰挾制在身側,頭衝著他身後,並不能瞧見前面的打鬥。
不過,不多時,就聽見一聲哀嚎, 與之相伴的,還有利刃劃破肌膚的聲音。
令人毛骨悚然。
阿謠能感受到挾制著自己的男人周身的凜然之氣,和溢發而出的怒意。
……
再後來,阿謠就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裡。
好在看到她醒了過來,候在床邊的寶菱和月心就急忙上前,這才讓阿謠不至於慌亂。
她一開口就是忍不住問:
「這裡是什麼地方?」
「揚州府衙。這是太子殿下的居室。」
聽到寶菱的回答,阿謠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話裡的關鍵詞「太子殿下」。一想到他,阿謠才終於想起來她昏倒前的事情。
她原本是為了幫一個年輕婦人找孩子,可是剛找到孩子便被擠到岸邊,之後被不知道是誰的人按進河裡,險些溺亡。
然後便是被他救下,撿回一條命來。
猶記得,昏倒之前,她聽見他手起刀落,了結了那試圖將她溺亡的人。
阿謠這才反應過來,也許,她看到的那些本就是有心人故意讓她看的。
原來,這就是桓王的手段麼……
她算是,領教了。
「太子殿下的居室……那,我在這裡,他人呢?」
「太醫過來了,正在隔壁的小築,給太子爺瞧傷。」
「瞧傷?他……傷的可重?」
阿謠現下一顆心仍忍不住彆扭著,即便問出關心的話,卻也顯得有些不自然。
寶菱遞過一杯茶水,心中雖慶幸阿謠經此一難並無大礙,卻還是不禁嘆了口氣,回話:
「奴婢方才路過聽了兩句,似乎是不大好。」
這個「不大好」像是戳中了阿謠似的。
她在原地怔住,反應過來後,便想也沒再想,一把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子,說道:
「我去看看。」
阿謠剛剛醒來,瞧著身子還虛,這突然一站起身來有些不穩,像是要摔倒似的晃了晃,嚇得月心差點兒攔住她不讓去看太子爺。
-
阿謠走到隔壁小築門邊,正欲敲門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頗為清晰的談話聲。
她好像總有這樣的際遇,總是會不小心聽到別人的談話。
房間裡的聲音是太醫在叮囑陳忠——
「殿下手臂經上回馬球會原本便舊傷未愈,又受些皮外傷已是極限,現下卻又動了力氣抻著,傷及內裡,恐怕……恐怕這手臂暫時要失去知覺一陣子。」
陳忠馬上就問出了阿謠心中想問的問題:
「失去知覺一陣子?那這一陣子是多久?還請太醫明示。」
「這……老夫也說不好,許是幾日,許是幾月,又或許是……一直好不了的,也是有的。」
「什麼??咱們爺心比天高,哪裡受得了這個,太醫還是再給想想法子,這樣可不行。」
「老夫定然盡力。」
……
阿謠進門的時候,裴承翊也是昏迷狀態。
雙眼緊闔,沒有半點兒轉醒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