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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沒有答話。

雪兒蹲下身子，輕搖他的身體，再度喚道：&ldo;陸青哥哥。&rdo;

依舊沒有應答。

雪兒當即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發覺陸青面色不對，額頭布滿虛汗，她憶起從前他頭疾發作之時，亦是此般症狀。她心下一沉，險些咬到嘴唇，將陸青扶到床上，奔到藥房，方才記起陸青曾言他的頭疾無藥可解。他從前那般痛苦亦是一一忍過，如今竟深陷昏厥，想是昨夜經歷了極

大的痛苦，而她竟一無所知。想到此處，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雪兒回到陸青身邊，靜靜地注視著他蒼白的面容，安詳之中隱藏著重重的痛楚，直擊她脆弱的心房。她只能這樣無措地看著他，縱使心亂如麻，亦不能改變什麼。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熟悉的溫度，溫暖得足以令她迷醉一生，她的陸青哥哥啊，她如何捨得離開？

陸青昏睡了兩天兩夜，方才轉醒。他醒來的第一眼，望見的便是憔悴不堪的雪兒。雪兒望見甦醒的陸青，幾乎喜極而泣。&ldo;陸青哥哥。&rdo;

這一聲呼喚，仿若隔世經年，依舊情深意切。

陸青嘴角微微上揚，連日蒼白的嘴唇依稀有了一絲血色。雪兒忙起身端來一杯熱水，扶陸青起身，餵他喝下。

陸青望著雪兒關切的眼神，道：&ldo;讓你擔心了吧。&rdo;

雪兒搖頭，卻忍不住流下淚來。她咬著唇，良久，方道：&ldo;陸青哥哥，你不能總是這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rdo;

陸青心下黯然，面上卻笑道：&ldo;有你照顧我，還不夠嗎？&rdo;

雪兒無言，伸出雙臂，緊緊地擁抱著他。

陸青這回頭疾來得迅猛，折磨了他不少時日。他一連躺了幾日，方才有力氣起身。雪兒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無微不至地照料著他，陸青望著雪兒始終強撐的笑容，心中落寞不已。

是日，雪兒陪陸青散步回來，扶他坐下，問道：&ldo;餓了吧？想吃什麼？我來做。&rdo;

陸青握著雪兒纖細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脈搏激烈地跳動，低聲道：&ldo;我病這幾日，耽擱了你的行程罷。&rdo;

雪兒的血液驟然凝固，五指收攏，握緊的拳頭滲出汗來，她顫抖著抬起眼簾，正對上陸青複雜的目光。

這樣的對視，是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

&ldo;你知道了。&rdo;雪兒的話裡沒有問號，這答案是肯定的。她在陸青哥哥面前，終究是一張白紙。

陸青不言，他的沉默仿若一把利刃插入雪兒的心頭。

&ldo;陸青哥哥……&rdo;雪兒欲言又止，她實不知應當如何面對陸青。

&ldo;要走，便走罷。&rdo; 陸青緩緩鬆開了她的手腕，別過頭去，嘆道，&ldo;我，我沒想留你。&rdo;

&ldo;陸青哥哥。&rdo;雪兒強忍著淚水，&ldo;我不想走，可我，又是非走不可。&rdo;她多麼希望陸青能夠明白她的心情！&ldo;我的父親，母親，兄長，還有我的族人們，他們在等著我，他們需要我。在那個遙遠的地方，我的家鄉，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rdo;

&ldo;我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rdo;陸青望著窗外的銀裝素裹，&ldo;我也說過，無論如何，我都會尊重和支援你的選擇。&rdo;

雪兒無語凝噎，他們之間，早已無需多言！他們本就是兩個相像的人，彼此的心境，彼此都能夠懂得，可這於如今的雪兒而言，絕非幸運，而是無盡的悲哀。

雪兒沒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