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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高若拙想探求的只是一個真相,真相背後的隱情與血淚其實與他並沒有什麼幹係的,只是他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可真有人在他面前這樣難過他卻又於心不忍了。
真是矛盾。
高若拙甚至想撒個謊安慰他,告訴他說,白皎其實沒有變,只是真相實在是太過殘酷因此逼瘋了她。
幾欲張口,最後又生生忍住了。
情殺。
這個理由最不可理喻卻也最合理。
尚承書對感情太兒戲對人生也太兒戲,高若拙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為白皎所殺,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他曾心心念唸的想要明白白皎的殺人動機想要知道為什麼,在知曉了全部之後卻又有些不忍心去戳破白皎的那個夢。
王隊曾經說高若拙並不適合做警察,他太過感情用事,總會不忍心,總會下不了手,對於王隊來說,穿上了那身衣服就是又套上了一層皮,無論對方有什麼苦衷有什麼隱情,那都不是他們所需要去想的。
高若拙並不認可他這種看法,卻說不出對錯。
高若拙離開那家西餐廳,渾渾噩噩的走到了衛悉的家門口。
衛悉家的鑰匙高若拙是隨身攜帶的,他開啟門,果然在陽臺上的躺椅上發現了抱著相框曬太陽的父親,高若拙緩步走到他身邊,叫了一聲:&ldo;父親。&rdo;
他疲憊的抬起眼,看了高若拙一眼,又迅速把眼皮耷拉了下去,自衛悉死後高若拙鮮少在父親的眼中看到其他什麼東西,父親如今的目光是渾濁又枯燥的,父親倦聲道:&ldo;你怎麼又過來了?&rdo;
高若拙一時語塞。
他其實並不想到這裡來,只是高若拙少年時養成了一遇到什麼事兒就往衛悉這兒跑的習慣,直到現在都沒戒掉,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抓起桌上的鑰匙:&ldo;沒事,一不留神就過來了,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rdo;
&ldo;站住。&rdo;父親從躺椅上站起來,拄著柺杖慢吞吞的走到高若拙面前站定:&ldo;聽小王說你找了個作家當男朋友?&rdo;
高若拙點點頭:&ldo;是。&rdo;
父親又道:&ldo;我聽他說你這次還認真的?為了他甚至頂撞了小王,你媽媽知道這件事嗎?&rdo;
高若拙匪夷所思的看著父親,奇怪道:&ldo;我又不是第一次帶男人回去,她生氣就生氣吧,又能怎麼樣?&rdo;
父親拿柺杖錘了兩下地,皺著眉頭道:&ldo;你真的以為你媽傻?你真以為她看不出來你以前是成心氣她?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你既然是認真的,就得好好替對方考慮,他過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看在他的份上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警局裡我可以幫你…&rdo;
父親口中的他是衛悉。
看吧,即使衛悉死了,他也還是一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
高若拙猜他的解決辦法一定是替他隨便找個女人結婚之類的,更可笑的是,他之所以對高若拙有一點的關心,也並不是因為高若拙是他的兒子,而是衛悉放心不下高若拙。
高若拙想不明白。
毫無疑問,父親深愛著衛悉,可倘若父親愛著衛悉,高若拙的母親又算什麼,被生下的高若拙又算什麼呢。
他有些想笑,他不屑於父親的照拂,更不屑聽他說他的那些辦法,高若拙趕在他繼續說出什麼惹人生氣的話之前提前說道:&ldo;父親,我不要你幫,我不覺得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相反,明明喜歡男人,卻隨便找個女人結婚還生下了孩子,這才是真的見不得人。&rdo;
父親沉默半晌:&ldo;你在怪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