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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喬已經連續來了幾天,任自齊見他來就很生氣,可是他做不了什麼,也叫不來人。
「陸銘是你安排的,」任喬不徐不疾地告訴他,「我已經找到了林君元,我們在談戀愛,還上床了。」
「你白費了這麼多功夫,我還是給你丟人了。」任自齊清醒的時候不多,任喬很珍視這段時間,要把心裡的疑問都問清楚。
任自齊費力地轉臉,不想看他,手砸著床沿,想叫周盈盈進來。
「有幾件事還得跟你確認,」任喬起身幫他把弄歪斜的枕頭理正,把任自齊的頭偏過來固定,任自齊折騰了幾下,已經沒什麼力氣,呼吸很急,氧氣面罩裡充斥著白色霧氣。
「你讓陸銘把他送出去,關他打他是你的命令嗎?」
任自齊閉上眼不說話。
「那就算你們一人一半吧。」任喬不再追問,接著說,「林君元的爸爸是你害死的吧?想必你也聽說了,時間太久,案子還差證據,得問問你書房保險櫃的密碼。」
任自齊還是不說話,任喬就靠近他,把他扣在臉上的氧氣面罩掀了,任自齊近乎痙攣地喘息,目眥欲裂地等著任喬,連線身體的儀器不斷地發出嗶聲。
「別太擔心,你這樣的身體,也沒什麼機會坐牢,運氣好一點,說不定法庭也不用上。我也不能怎麼著你,要是真的殺了你,還得賠上我好幾年。林君元還在等我接他下班,已經浪費這麼久了,就不在你身上再耗時間了。」
「但是他的股份我得幫他拿回來,你的錢我就不要了,不乾淨。你死之後,要是還能剩下,剩多少就都捐了吧,也算積點德贖罪。過兩天我會叫人來找你簽字按手印,好好配合,就不用我再來看你了。」
任喬手心朝上,遞到任自齊指尖底下:「密碼。」
任自齊已經支撐不住,任喬嘴上說著不會殺他,但是行動卻是另一回事,沒有人不怕死,他顫顫巍巍用手寫了密碼,嘴裡一直不太乾淨,叫他滾。
任喬得了密碼,就把氧氣給他扣回去了。任自齊很惜命地喘,額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往下落。他的兒子不講倫理毫無孝道,任自齊恨不得當初把他一起處理了。
可是現在晚了,他癱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吃喝都得仰仗別人。任喬一個電話,周盈盈就能一上午不來。任自齊在等,任喬覺得好笑又可憐,因利而來又為利往,年輕的時候一個圖錢,一個圖貌,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算不容易。
任喬沒立刻走,醫生又給任喬分析了一遍,結論是他確實命不久矣。任喬留到中午,給任自齊餵飯,又伺候他屎尿,給他換完衣服才走。
任自齊一直罵罵咧咧的,他說不清話,但是個別吐字勉強能辨認,罵的難聽。任喬只當聽不見,護工在一旁等著,也不見他不耐煩,這對父子關係實在詭異,他不敢多說,一直低著頭,偶爾任喬遞點東西,他就幫幫忙。
從醫院出來,任喬先點了支煙,他的手沒有在病房裡的時候那麼穩,點了兩下才打著。副駕座椅上林君元的水杯忘記帶,任喬稍微皺了皺眉頭,猛吸一口把煙掐滅,車窗開到最大通風。
任自齊癱了之後陸銘就不太活躍了,在郊區買了套房,半退休的狀態。
有一年任喬還見過他,看起來活得舒服,在送他小孫子去上幼兒園。
任喬給他打了通電話,陸銘有點拿不準他什麼意思,但是任喬說是任自齊的吩咐,叫他再回來幹一段時間,錢不會少了他的。
任喬說了個數,陸銘就有些蠢蠢欲動,問任喬到底是什麼安排。
「我父親不放心,你也知道他得罪人很多,說到他去世前,你過來陪著心裡才踏實。大部分時間跟在醫院就行,陸叔你要是擔心錢的事,我提前給你。」
陸銘忙說不用,心裡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