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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之人,在殺人對敵時,會自然而然地使用自己最熟悉的功夫,見多識廣的人一見便會認出來。然而,這些最簡單的殺人方法,卻絕對不會暴露出殺手的身份——這是刻意的嗎?
這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小村子,究竟因何會被這麼多兇殘的殺手屠村?而且連老人、孩子、女人都不放過?
《江湖天很晴》 一(4)
雖然,他是在趕路途中。雖然,這些人與他毫無關聯——一刻鐘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個地方、這些可憐的人。
但,面對這些被殘害的普通村民,他,不能不管。
火勢越來越大,用不到天明,這個村子、這些屍骨、這起血案,就會被大火吞噬得乾乾淨淨,所有的冤屈和被殺痕跡,都會被燒光。
楓雪色再次衝進火裡。
剛才忙於救人的時候,他已用最快的速度察看了現場,雖然什麼線索都沒有,可是他不甘心。
火蛇向他撲卷著,他揮著勁風逼開烈焰,雖在酷熱烈焰中,依然白衣翩然。
仍然是什麼都沒有。
做這件案子的人,手段毒辣,手法老練,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
現在,他只有唯一的、不是線索的線索——那七種不同的殺人手法。
楓雪色身形疾閃,躲過一條倒塌的房梁,人已在火圈之外。
然後,他便聽到一聲極低的聲音,似蟲兒無意中的撲翅,又似壓抑的輕噎。
楓雪色身體忽然旋轉,如一片微羽被夜風吹起,人已掠了過去。
夜已經很深,空中明月,籠罩著一團若有若無的淡靄。荒山野地,一派冷寂。
東側,五十丈外,是一片陽坡,坡上是高茂的草。
而那一聲哽咽,便是從草叢中傳來。
“出來!”楓雪色聲音如冰。
草叢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彷彿剛才只是風拂過葉尖的聲音。
楓雪色卻絲毫沒有認為自己聽錯了,他再次冷冷地說:“出來!”
仍然毫無聲息。
他的眼睛裡現出一抹殺意,靜止了片刻,身子向前滑出數尺,連鞘的長劍輕輕地揮了出去。
草叢中突然躥出一個人,可是在他還什麼都來不及做的時候,帶鞘的劍,已抵在這人的後心上。
這只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身材瘦小,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原來只是一個窮人家的小孩!是受了爹孃的打罵,躲在這裡獨自委屈麼?
楓雪色慢慢地把長劍收回:“你一直躲在這裡?”
那小孩驚恐地看著他,身體抖得像打擺子,想哭,卻又不敢。
“那個村子裡的事情,你全看到了?”
那小孩拼命點頭,眼中的驚恐更甚。
楓雪色溫言說道:“不要害怕,把你看到的,告訴我!”幽深的眸子裡,帶著憐憫的暖意。
那孩子傻呆呆地看著他,張張嘴,又閉上。
楓雪色暗暗嘆了一口氣,這畢竟還是個孩子,看到這種屠村慘案,肯定被嚇壞了。
這個孩子,是唯一的活口,這起血案,還得著落在他的身上。
月光透過薄薄的雲縷,照在孩子的臉上。
那張髒乎乎的臉,現出一種奇異的變化,先是有血,自眼窩緩緩地流下。然後鼻子、嘴巴、耳朵,也出現血痕。再然後,他臉上幾乎每一個毛孔都滲出鮮血。
粘稠的血,慘淡的血,詭譎的血。
孩子覺得臉上癢癢的,有點茫然地抬手擦了擦,剛看著沾在手上的一片肉皮發呆,“啵”的一聲,手指面板卻被脹破,然後自指端而上一寸一寸地爆開。
楓雪色臉色微變。
是毒!好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