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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意外的看向明湛,明湛笑,“他培養出你這樣出色的兒子,真不簡單。”
“父親啊,倒是少有人問起我父親。”魏寧笑,“他一輩子都在郊外種田,後來聽說姑媽在宮裡產下皇子,父親沒什麼本事,也幫上不忙。還是在姑媽生下你父王后,曾經請求見孃家人一面兒。父親想了想,也無甚好進獻的,便讓母親帶了一袋苞谷進宮,引得眾人發笑。廢后何氏那會兒還是中宮皇后,聽說後央著先帝賞了我家十頃田地,總是皇子外家,也不好太蕭條。”
“皇上那會兒還是皇子,後封了王,大婚後出宮。想為他謀個官職,可惜父親不識字,只得作罷。皇上便讓他幫忙管理王府的莊子,他種田是一把好手,很知感恩,並不貪銀兩,我少時家中生活平常。他常與我說,要知足惜福。不過,莊稼人有莊稼人的智慧,他一直想要兒子,四十上才得的我,待我到了啟蒙的年紀,就讓二姐姐帶著我去投奔你父王。”魏寧笑了笑,“其實那會兒我家雖不富庶,學堂還是念得起。只是郊外鄉下,也沒什麼好先生,他安貧樂道,大概心裡還是羨慕讀書人的體面。他認識的人有限,最富貴的就是兩個皇子外甥,他不大會說話,見到做官的就緊張,在你父王面前只會說一個字‘嗯’,要不就是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怕被你父王拒絕,嘴也笨,不會說話。只讓二姐姐帶著我去,還教我說撒潑打滾兒也要留下。”
明湛琢磨著,老頭兒雖然沒見過世面,土包子一個,卻是個講究實際的,不好也不壞,笑道,“舅公是個能耐人。他怎麼不讓你們去皇伯父府上呢?”
“他啊,父親見到你父王還會說一個‘嗯’字,在皇上跟前兒,連個‘嗯’都不會說。”魏寧眼睛彎彎地,並不將先前貧賤放心上,“大概是害怕皇上的威儀吧。二表哥心軟,看我跟姐姐小的小、姐姐又是女孩兒,便讓我們留下了。其實父親一直希望我能科舉考個秀才進士的,不承想皇上福分非常,沒待我科舉便登了基。我家也跟著雞犬升天,滿門富貴,父親卻未能等到賜爵,一場急病在夢中便去了。許多人都說父親無福。”
明湛道,“能在夢中過逝,真是前世修福。”
“我也這樣想,許多人纏綿病榻多年,零零碎碎的受了許多罪,父親能夢中過逝,也是常人沒有的福份。”魏寧聲音柔軟,捏捏明湛的臉,笑道,“哪有你這胖子的運氣,生來就高人一等。”
“我現在又不胖。”明湛嗔魏寧一眼。魏寧已經很不錯,他的侯爺坐的穩如泰山,掌大理寺實權。鳳景乾雖防他,也在實打實的用他。
自古權臣,哪個不是如此。
魏寧外戚出身,能做到這個地步兒,已屬罕見。如果在主弱臣強的時代,他再進一步也並非難事,只可惜,鳳景乾精明強勢,能在他手下討得好處,魏寧可以說是極有手段的。
“阿寧,小郡君的案子可是有何妨礙?”
“為何這麼說?”
“二皇子雖然與我不睦,不過他不會做出這樣粗糙的局的。就算要解決那個管事,不至於就這樣大咧咧的陳屍院中,不做處理。”明湛道,“如今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樣大半年的時間,還未能查出結果,就說明事件比看上去的還要複雜。我必竟是小郡君的丈夫,若有結果,皇伯父必會知會我一聲的。”
魏寧看明湛一眼,並未相瞞,“那個死去的二皇子府上的管事,在死前一個月曾經娶妻。”
“不是二皇子府上的婢女,是外頭茶樓著賣唱的歌女,那小管事在二皇子府有些體面,家資富饒,又仗了勢將人弄到家裡,先時只當妾室,這女人卻頗有些手段,後來小管事事事聽從於她,不承想,不過一個月就發生這樣的事,那女人如今不見了蹤影。”
“既然是賣唱女,總該有人見到過。”
“已經在畫